惑,何谓为爱?为什么一定要有爱才可结为夫妻?
她所说的,与他所见的完全不一样。
他见同僚们之所以成家立室,仅仅只是因为年龄到了,需要妻子打理后宅,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和“爱”这种东西没有关联。
两个人结为夫妻,不是因为合适,因为责任么?有没有爱,又有什么关系?
他幼年失怙,是管家老何一手把他带大的,知识武学,则传承了王叔,至于为人处世之道,却是没有人教导他的。稍微懂事了,他便入了军营,练就一身钢筋铁骨,忠肝义胆,只一心护国为民,无暇男女之情。
便是寻常的人情交际,他也不擅长,更遑论复杂的红尘情思?
所以对待亡国余孽,居心叵测的虞渐青,他视之为敌,提防如贼。因她阴险狡诈,祸乱山河,他为着国道,欲杀之后快。
尽管她只是一介孱弱女流,且有倾城之色,在他眼里,她就是心怀不轨的贼敌。
但却因为那一夜,使关系颠倒,事态扭转。他再不能想着杀害她,或送她离京和亲。
对她,他已不复初心。两人悬殊的身份地位,其中牵扯的恩怨情仇,复杂得让他无从选择,终于,在下定决心要娶她时,不料却遭到拒绝。
理由是无爱。
席牧想,接受她为妻,已是非常不容易,何况还要爱她?
他摇头,这辈子,他怕是很难投入这俗世的情爱之中的了。
如果说,因为要有“爱”才可结为夫妻的条件,会让他知难而退,主动放弃。
那么在见到龙姿凤章的东临太子云拓的时候,他忽然又坚定了。
他不会放手,让她远赴万里异国。
迎接东临使团的洗尘宴开始了,席牧坐在左下方的酒席上,看着宾主尽欢的场面,心中有了主意。
再等一会儿,他便要趁着王叔酒醉,向他请求赐婚。
若他不允,他就以当年立功北幽,王叔许他一愿求得赐婚圣旨。
殊不知,席牧这厢思虑着,在座的另外三个男人也在合计越王醉酒,求娶公主一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文分为三个部分,现在即将结束西越篇啦,第二部分是东临~
其实开篇有点慢热,能熬下来,追到这里的姑娘们在我看来是十分有耐心了,感动,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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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2)
秋夜凉爽, 有风拂面而来,好似能驱散醉意,让人愈发清醒。
在座的各位心有算计,自然不多饮酒, 是以一场酒宴下来, 除了近年来心越来越宽的越王酒醉之外,其余竟是一个比一个清醒。
许是两年朝夕相处的军旅生活, 让庞元烈和席牧培养了些默契。此时对席而坐, 竟能看透了对方的心思。
当第一次觉察到席牧觊觎渐青,庞元烈对他的友情, 便不再纯粹。当此时此刻, 知晓了他有求娶的意图,庞元烈对他已生了厌恨。
抢别的东西, 他都可以不在意,但绝不能抢他护了那么多年的宝贝疙瘩!就是肖想也不行。
想到他的倾城被那么多人惦记着,庞元烈感到强烈的不安。是以他决定在倾城被送去临国前, 求得一道赐婚圣旨。
他想,以他这两年立下的军功,越王对他的隆重赏识,是有求娶公主的资格的吧?
庞元烈想着这些,心头泛起酸意。明明,他是定下亲的未婚夫,准驸马,可是现在, 要娶她还得征得这些外人的同意,叫他如何不心酸。
然而他不知,越王亦心慕她,东临太子也是属意她,竞争激烈,原来在这场求亲当中,最大胜算的人已不是他。
坐在越王右侧的云拓,目光遥遥地穿过纱帘,落在那抹朦胧窈窕的身影上。
虽未见其貌,但只见这身形轮廓,便可窥见之风华。这位外甥女,定是如三姐那般丽色倾城吧?
云拓愈发期待与她正式见面了。可惜越王竟保守至此,用纱帘隔为两地,不让女眷见男子。
之前,他怎么没听说过越王如此保守?尽管很想见到小外甥女,但他现在是客人身份,不好提出见公主的要求,是以只能按捺着。
待见越王面上浮现醉态,他稍一掂量,正要开口谈和亲,对面有一人动作更快,腾地站出来,在越王面前下跪,表情冷凝,声音沉厚——
“陛下,臣有一事相求。”他语句没有丝毫停顿,“臣将以您当年许诺一愿,换取公主的婚事。请您成全!”
话落,满座皆惊,场众哗然。
蓄势待发,然还是慢了一步的庞元烈怒得捶桌;好不容易以王亲的身份进宫一趟,暗搓搓准备好腹稿想要再次提亲的郑嘉斌气歪了脸;意图明显,对和亲势在必行的云拓皱起了浓眉,原想替自家义弟求得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