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然!真的是你!你怎麽来了?”封尚湖神情一震,心情的拨动引得他再度咳喘连连,两只枯瘦的手臂撑住身体,颤巍巍地要从床榻上坐起来,细瘦的肩不住地震颤了起来,连带著他垂在肩後的青丝都被震地散乱飞舞著。
“封尚湖!”我脸惨白,封尚湖走的时候虽然脸很苍白,但是并没有这般的枯瘦啊。怎麽才几天的功夫他就成了这个样子?
封尚湖轻握住我不停顺扶他的胸口的小手,然後虚弱地笑起,笑得灿烂,笑得开朗!
“封尚湖,封尚湖,我们回霏云谷,师傅一定能把你治好的。”
封尚湖摇了摇头,“我身上的伤太重了,恐怕这一辈子都好不了。”
“不会的,师傅的医术那麽高明一定会有办法把你治好的。”
“定是麟把你给找来的吧。”封尚湖转移了话题。
“嗯!”我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封尚湖对麟的这一个举动他又怨又喜,怨得是麟这般做让孝然伤心了,喜得是他终能再次见到她了。
“封尚湖,你不要放弃,不可以放弃!也不许你放弃!你要好好得活下去,你听到了没有!我要你好好得活下去!”我不要他死!
封尚湖开心地笑起,“原来孝然也会关心我?”
“封尚湖,虽然今生我们做不了夫妻,但是这不代表我就不关心你。”
孝然讲得明白,封尚湖也听得明白,她这是在告诉他,他们今生不可能是那种关系了,但是她给他留个了一个不低於夫婿的位置──亲人。
见封尚湖半天不答话,我语气焦虑了起来,“封尚湖你不要死,不要死!你要是死了那麽我这一辈子就不会安心,我不安心就会很痛苦,我很痛苦这一辈子也就休想要幸福,我不幸福…… 你、你、你忍心见我一生不幸福麽?”
封尚湖眉开眼笑,“孝然……孝然!我终於也见著了你可爱、调皮的一面了!这天下间恐怕只有你才会在用自己的‘幸福’来威胁著人要好好地活下去──咳!咳!咳──”说完这些话後,封尚湖的喉咙间抑制不住的咳意让他的脸儿都涨红了。
看他的身子在咳喘下大辐度的震荡著,我连忙压著他虚弱的身子躺到床榻上,两只小手来回地帮他顺著胸口,只到他的咳喘逐渐微弱了下来後,才抓起被褥小心地把他盖个严严实实的。
看他咳著这般厉害,定是坠下裂崖时心肺受了重创了。
我认真地盯著他的眼说道,“封尚湖,我们一起回霏云谷吧。”
“我们?”封尚湖呐呐重复著,眼睛随之一亮,她已经开始真心关心著他了!开始挂心著他了!这是他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虽然达不到他要的结果,但是这已经比过去的两年好太多了,不是麽?
至少……他现在在她心里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讨厌的封尚湖’……
“嗯。我们!”我顺著他的华语强调著,“封尚湖,我们一起回去吧。我相信师傅会治好你的。只要我们有信心……”
(1。94鲜币)134癫舆鸳鸯(3p,慎)
封尚湖回到霏云谷後,又经过了一季的疗养。他的身体逐渐恢复了过了,虽然现在脸依旧苍白,但是却没有再咳喘了,体重也重新长了回来……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我却百无聊赖地趴在窗前眯眼瞅著树上的两只鸳鸯鸟在头接耳的“叽叽喳喳”个不停歇。
“然儿再过几日就民间一年一度的‘癫舆节’,要不要出谷看看?”师傅温和地笑著说道。
“嗯!嗯!要要!”我抬眼望向师傅,使劲地点著头,然後眼睛发亮得眨啊眨,神情充满了兴奋与向往,据我所知‘癫舆节’是民间每年这个时节都要举行的一个很盛大的节日,这个也叫‘鸳鸯节’,顾名思义这是专门为已经成婚的人而举行的一个狂欢的节日。在这一天里会很热闹,一整天鞭炮都会响个不停。到处都充满了人们的欢声笑语。
“孝然一直很喜欢热闹。”五叔叔走上前把我抱坐在他的膝盖上。
“恩恩!是啊。”其实华夏儿女自古都是喜欢热闹,我当然也不例外。
“整天呆在霏云里定是把孝然闷坏了,现今我与封尚湖的病也好得七七八八了,该是准备一下带著孝然到热闹的人群里居住个几年的时候了。”五叔叔淡笑道。
我眯眼笑开,人毕竟是群居的动物,一听到能居住在外面接触更多的人,我就更兴奋了。师傅心疼地望著我,“这些年太委屈然儿了。”
我连忙摇了摇头,“师傅,然儿才没有委屈呢。其实霏云谷挺好的,只是霏云谷里除了树就是草的。住久了就觉得闷了。也许在外面住个两三年我又想念霏云谷了。”
封尚湖抿了口黄得发黑的药汁,抬眼笑道,“在深山久了就该出走走,等孝然住腻了就再搬回霏云谷。换换环境也是提高生活质量的好方法。”‘生活质量’这几个字是孝然时常挂在嘴边的词,不知不觉中竟被他给学了去。
“嗯嗯!”我点头表示赞同。
见我点头的娇憨样,五叔叔带有磁的嗓音在我的背後低低传来,我听到五叔叔愉悦的笑声也跟著乐呵一笑。师傅和封尚湖见此也都淡淡笑开了……
经过许多天的山路奔波,我们终於到达了离霏云谷最近的集市。
虽然明天才是‘癫舆节’,但今日的街道上却已经挂满了大红的灯笼。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