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我们都是从邺城逃难来的……不知道大人身边是?”
“啊……姚大哥,你还是喊我‘余小子’吧!”笑着应过姚二木,余慕娴低头望了眼楚玉姝,“这是姚大哥……早前在垒石场中认识的……”
“恩……”抬眉打量着眼前的一男一女,楚玉姝皱皱眉。
她还是头一次离一身补丁的人这般近。
“可是后悔出来了?”想过去垒石场那日,场中流民的穿着比此人身上好太多,楚玉姝仰望着姚二木。
“啊?”楚玉姝话音一落,姚二木便低头问道,“不知小丫头是哪里人?听口音,似乎也是邺城人氏……即是同乡,小丫头你怎么会觉得呆在垒石场里做苦差是好事?”
见眼前这大汉听不懂自己说话,楚玉姝解释道:“怎么不是?姝儿猜,你在垒石场中做活时,该是不短吃穿的,但……”
“哈哈哈,小丫头,你怎么知道我姚二木少吃穿?唉……其实也不少吃穿,出垒石场时,四皇女可是给了我们这些流民不少银钱……只是二木我拿那些钱置办了彩礼……以至……”姚二木挠挠头,“以至只能带着媳妇受几天苦了……但这苦日子长不了,休大人给我们这些流民都分了田……哎,我与你这小丫头说什么……”
姚二木撇下楚玉姝,转头邀余慕娴:“余小子,你要不要去我那坐坐,我家就在临街那条巷子里……”
“这便是谢过姚大哥的美意了!”直腰谢过姚二木厚意,余慕娴指了指前方的花灯道,“我与家妹要往花灯那处去……”
“那边可是聚了不少人啊!”姚二木瞧了瞧余慕娴的个头,又看了看跟在身边的女子,转身对余慕娴道,“余小子,这看花灯可不比寻常时候,你这般胆大,一个人带妹子出来……你们兄妹且在此处立好,等我将媳妇送回家,我们一同再往花灯那头去……”
余慕娴低笑道:“这怕是不妥……姚大哥与嫂子新婚……”
“哎!我们刚从那边回来!你等着!”利索地带人朝巷中走,姚二木迅速消失在余慕娴二人眼前。
“莫不是真要等他?”见姚二木走了,余慕娴便立在街头等人,楚玉姝蹙蹙眉,“哥哥也不怕待会看灯时,被那人坏了兴致?”
“如何会坏了兴致?”余慕娴含笑看着楚玉姝,她倒不是不觉姚二木会坏事……
旧人言,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依着楚玉姝的身份,她实在不该换身衣裳就往人多的地方挤。
“嗯……姝儿也不知该如何说……”抬头对上余慕娴的视线,楚玉姝往余慕娴身侧靠了靠,“许是妹妹还未习惯身边有生人……”
“但妹妹莫要忘了,妹妹今日可是为了看灯而来呀……”伸手比了比楚玉姝与自己的身量,余慕娴低笑着问道,“妹妹可是以为自己能挤到人堆里去?”
“如何不能?”楚玉姝挑眉。
扬指点点楚玉姝的眉心,余慕娴带着楚玉姝朝右转转了,“妹妹你且看看那些人有多高?”
“这……”平视远处早已挤作一团的长宁百姓,楚玉姝咬唇。
可恨!
她竟是记得街头的花灯好看!
“不知哥哥有何妙计?”
“妙计没有……大个儿倒有一个……”嘻嘻哈哈与楚玉姝应过声,姚二木伸手将楚玉姝架到了脖子上。
“小丫头,这下可是看得清了?”故意将肩上人掂掂,姚二木低头与余慕娴道,“余小子,姚大哥我够意思吧!”
“嘿嘿!够意思,够意思!有劳姚大哥了!”仰头瞧了眼已被远处花灯吸引的楚玉姝,余慕娴与姚二木道,“即是大哥来了,我们便一起去那边瞧瞧吧!”
“好嘞!”姚二木应声跟在余慕娴身后。
肩上的风景,与街下不同,睁眼看着长宁城繁华的灯景,楚玉姝莫名的欢喜。看到长宁,她便想起邺城。想到邺城,她便想到皇城里的那张至高无上的椅子。
那张椅子迟早该是她的!
想起明日即是楚宏儒动手的日子,楚玉姝压下的欣喜,将视线收回。
视线一收,楚玉姝便觉得近处的景有些碍眼。
瞧着余慕娴的背影,楚玉姝喊道:“哥哥!”
“哎!小丫头喊你哥哥做甚呐?”大声将楚玉姝声音盖过,姚二木道,“小丫头你别害怕,他就是在前面带个路,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你怎么会以为我怕哥哥丢下我不管?”顶过姚二木一句,楚玉姝眉头皱得老高。
她平生最不喜人乱猜她的心思。
她不过是不习惯余慕娴那小子走在她前面……
“这不明摆着吧!”将肩上的丫头当做余慕娴的亲妹妹,姚二木小声道,“你以后可是得好好照看你哥哥,他这两年可不容易……蹲了一年垒石场且不说……别看你哥哥年纪小,他就是个劳碌命……”
“哥哥怎么是个劳碌命了?”楚玉姝不解。
“哈!你没去垒石场里受过罪……在垒石场的时候,你哥哥他可仗义了……我们那场里有个姓罗的,还有个姓宏的……那俩小子别看年纪大,个个都是惹祸精……要不是余小子那时老帮那俩傻子开罪,他们可活不到放人的时候……”姚二木说着说着,叹了一口气,“唉,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没有余小子,我们怕会被关上更多日子……”
对“小丫头”三字耿耿于怀,楚玉姝挑眉:“是吗?你怎么会跟我说这些?”
“哎,还不是因为你这身衣裳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