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追上此人的可能性,最后的结论是,可能性不大。没想到再次见面,居然是这样的情形。
莫妮卡把纸巾递给她,对面的人接过去细细擦拭自己的脸和头发,像对镜梳妆一般从容,看热闹的人没从她脸上找到一丝狼狈,悻悻地退散了。
她擦完之后,从包里掏出现金放在桌上,起身走出去。莫妮卡看了一眼,桌上的数目远多于那两杯酒的价格。
那个人刚走出酒吧门口,突然身子一歪,眼看就要摔倒。莫妮卡一直在后面观察着她,见状,几步奔过去扶住她,触手是滚烫的肌肤。
那人定了定神,抬眼看到莫妮卡,此时才认出她:“我认得你,你是莫老师的女儿。”
“记得就好。你在发烧,我送你回家吧。”
“好。”她放心地把头靠在莫妮卡肩上,没有报地址,先报了名字,“我叫苏钥。”
莫妮卡因为肩上突升的热度愣了一下,旋即答道:“我叫莫妮卡。”
苏钥住单身公寓,家中素净优雅,莫妮卡在家庭药箱里分门别类摆放的一排药盒中,迅速找到了退烧药,她抠出两颗喂苏钥吃下,又扶她去床上躺下。
转身的时候莫妮卡看到苏钥有一缕头发黏在一起,才想起她刚在酒吧被人泼了酒。当时只是擦干了酒夜,想来此时残酒干在脸上一定不好受。
莫妮卡去浴室找了一圈没找到盆,去厨房拿了个菜盆,接了热水,蘸湿毛巾,轻拭苏钥的脸庞。苏钥的皮肤白皙细腻,脸上还有细细的绒毛,此时因为高烧,透出异样的红晕,看上去像一颗熟透的蜜桃,让人想咬一口。
莫妮卡静静窥视美人,不防手腕突然被美人抓住,被吓了一跳,忙做贼心虚地抽手。床上的人不知是梦是醒,柔声请求:“陪陪我,好吗?”那不经意流露出的脆弱,叫谁也不忍拒绝。
于是,那天晚上,莫妮卡忘掉了和男朋友的约会,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苏钥醒来的时候,莫妮卡正在厨房翻箱倒柜地找食材。她回忆自己生病的时候,莫老师是怎么照顾她的,结果毫无头绪。她从小身强体壮,大病没有,小病扛一扛就过去了,莫老师都不一定知道。
莫妮卡叹了一口气,想着发过烧的人口渴,应该愿意喝点粥,这也是为数不多的,自己会做的食物之一了。正这样想着,苏钥已经来到厨房门口:“米在水池旁边的柜子里,旁边那个橱柜里有干蘑菇和干贝,冰箱里的青菜应该还能吃。煮粥的话这些应该够了,你会做吗?”她声音轻柔,带着点鼻音,在清晨的静谧中,显得极为好听。
莫妮卡唯唯应是,心里觉得似乎有哪儿不对,但又说不出具体是哪儿不对,只能照着苏钥的指示把食材一一取出。
苏钥转身去浴室洗漱,出门的时候又转身提醒:“灶台左边的柜子里有压力锅。”
等她收拾完出来,莫妮卡的粥已经煮的差不多了,空气中有淡淡的米香。她披着浴袍,轻手轻脚走进厨房,从莫妮卡身后伸手,握住她的手,一起搅动锅里的沸腾。
“好香!”她将下巴垫在莫妮卡肩上,夸张地吸了一口气,笑着说。
莫妮卡闻着她身上沐浴露的清香,不动声色地转身,把自己从她的包围中解放出来,口中调侃道:“你也好香。”
粥煮好后,莫妮卡又煎了两个鸡蛋,切了一小碟酱菜,苏钥家的厨房是个宝库,什么都有。
两个人相对而坐,阳光给餐桌一角铺上了一层金黄。苏钥手中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取来的报纸,静静地翻阅着,脸上云淡风轻,像一个老派的英国贵族。莫妮卡想,我昨晚上居然觉得她脆弱,一定是错觉。
“我脸上有字儿吗?”苏钥从报纸中抬起头,唇边晕开一个浅浅的梨涡。
莫妮卡心虚地掩饰自己的失态:“你对陌生人可真放心啊,也不怕人劫财劫色。”
“你不是陌生人啊。”苏钥答得理所当然。
“你都烧成那样了,还跑去酒吧,昨天要不是我,你可不就得落在陌生人手里嘛。”莫妮卡本来就是个不拘小节的性子,又被苏钥的自来熟感染,说起话来也没什么顾忌。话出口才想到对面的人恐怕不愿意提起昨晚酒吧的事。
苏钥倒并不介意,脸上神色未改,反而隔桌握了握她的手,口中戏谑道:“那可得感谢上天让我遇到了你。”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却被苏钥故意说得像情话一样,莫妮卡觉得耳根有些微微发烫。抬眼看去,对面的人嘴角抿着笑,目光又回到报纸上了,心中暗恼被她戏弄了,却也只能埋头默默喝粥。
莫妮卡再一次见到苏钥时,她已经完全恢复初见时那种静静往外散发光芒的状态了。
她请莫妮卡吃饭,答谢她照顾她的恩情。苏钥是那种最有吸引力的女人,美丽,成熟,生活精致,对人的体贴都落在细节上,润物无声。而且,还透着点神秘。
莫妮卡把苏钥对她的信任和周到都归功于莫教授,第一次由衷地赞叹莫教授的好品味。
吃过饭,苏钥邀请莫妮卡去她的工作室,莫妮卡左右无事,就跟着去了。
苏钥的工作室在玉渊潭北边,离恭王府不太远的一个高尚社区,出入有好几道门禁。苏钥和保安打招呼时,会看着对方的眼睛,笑容和煦。
最后一道门打开,莫妮卡感觉自己穿越到了十八世纪的欧洲,不小心闯入了王室的衣帽间。
那是一个二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