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刚把行动反复无数次地在大脑里过着电影,睡眠似有似无。
汗水无声无息地从他的脖颈处流了出来,他起身擦了擦,摇摇浑浑沉沉的头,细细回想起刚刚做过的梦。
那梦把刘刚从睡眠中惊醒了。
梦中,行动刚进入公海里,就失败了。江上航与热尔特逃走不说,就连袁金光也是单纯带着一条空空的游艇在公海上垂钓。
行动的失败,让香港警方的飞虎队十分地不解,合作伙伴的不理解,使得刘刚无地自容。
唐娜的劝导无用,刘刚一头扎进茫茫的大海中。他也从醒梦里惊醒,他背后有一股力量把他的五脏六腑洞穿。
每逢大事有静气。
这份修养还不够啊!刘刚对自己过度紧张的神经与心理素质十分的不满意,把自己的衬衣领口解得更大些,独自坐在床边上出神。
哪里出差了?
这种错误尽管在梦中,刘刚还是不由自主地检讨起来。尽管他早把行动方案检查反思过无数遍。
这不是他怠U庵址闯#让刘刚十分地疲惫,内地密令带来的压力,还是把他袭击到了。
他无论如何压制,那股地无奈的莫名之火还是暴发出来了。尽管在睡梦里,但是刘刚内心的极度不满与愤懑,都来自内地密令里那些官僚的指手划脚与遥控指挥。
最怕掣肘,最络还是掣肘让刘刚从梦中惊醒。
成败在此一举,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怪圈,快成刘刚心中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刘刚决定不睡了,起身洗刷过,就独自在灯光昏暗的院了里静静散步。
这样的散步,对于刘刚来说,比着在睡梦里胡思乱想强得多。至少可以不去想那些烦人的指令。
香港的夜空,星光灿烂,说明空气质量还是经得住考验的,雾霾没有内地城市上空那么重。
离开始行动还有着近两个小时。
刘刚看过腕上的手表,倒背着手,有了闲庭信步的闲情逸致。
他在大脑里开始琢磨起飞虎队队长司马金玉这个纯正的香港人来。
同事里姓司马的人极少,也可能绝无仅有。司马成了飞虎队队长的代称,叫起来倒是非常方便。
司马最大的爱好是下象棋。最自以为傲的也是下象棋。
凡是棋逢对手,他就会不死不休,直至赢过对方,方才罢休。因此,得了外号,棋逢高手,气死个司马。
司马个性刚强,在飞虎队里形砀说一不二习惯,让他在行动全然按照自己认定的行动计划行事,带领自己的属下一往无前。
只要行动开始了,不达目的不休,倒有些下象棋的风格。
刘刚在此之前,凭着手里掌握的数局残局棋路,把司马整得神魂颠倒,要求行动结束后,再与刘刚较量切磋。
刘刚应诺着,通过这样,两个人形成了一定的沟通与默契,只要把行动方案沟通彻底,适度吸纳司马的一些意见,行动起来就会如愿进行。
不过,这个沟通必须在进入正式行动之前,做好。
司马的执着与倔强,沟通起来难度较大的是如果情况突变的应变,他可能会请示上级然后更改方案,不会随便变通。这是刘刚最需要与司马沟爱彻度的一方面。
陷入沉思,时间就过得快多了。
两个多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吃过早饭,参加行动的队员全部集合好,与飞虎队在警用港口登船,出发。
在船的驾驶舱里屋,刘刚与唐娜请司马带着助手一起,利用船行驶的间隙,把早就核定的方案细节,进行进一步的沟通与敲定。
司马听刘刚细细讲解过,只提出了几处设定不明确的疑问,倒没有更多的发表自己的意见。
他对于刘刚在多种情况下的变通方案,不置可否。他内心打定主意请示上级,这样他照命令行事,可保万全。
刘刚早就料倒这种结果,知道司马的这种脾性,无可奈何,只能先在感情上拉近些,到时随机应变。
唐娜见刘刚为了拉近与司马的感情,表示出了过分的友好,也从中极力增加些活跃的气氛,化解司马那种倔强脾气造成的尴尬。
行动的船驶入公海处,通过无线电与其它几队参加行动的协助警队保持着联系,把围猎江上航、袁金光的大网铺开。
根据情报获知的三处猎物可能交易的区域全部布控起来,船顶楼上有了望哨,船上的雷达也不停在扫描着,静候猎物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海平面上静得可怕。
参加行动的队员从一开始的紧张,变得烦躁起来,无所顾忌地交头接耳,眼神里流露出些不屑与不满的情绪。
这种行动,在队员们心目中,是项危险的面对面接火行动。他们最需要的是先自保,然后才是制服对手。
刘刚与唐娜在临时指挥室里,与司马一起坐着静候猎物的出现。
他们作为指挥官,必须保持足够的镇定自若与信心。
时间如流水,随着手表的指针逝去。
每一次跳动却是那样的缓慢。刘刚知道自己有些急躁情绪正在向外泄露,就刻意压抑着。
时间已经超出情报获取的交货时间,一个多小时了!
另外两处布控点也毫无动静,在公海上布设的流动哨也没有丝毫动静。
本来沿途控制着的袁金光游艇,进入公海后,如石沉大海,无影无踪。
游艇上的电力全关,通讯信号也全部关闭。
袁金光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