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活够。即便这缕残念顺应天道而消散，其后得以重生，又如何？不如今日打断你成就灵体一事，为天下苍生谋福祉。抬头三尺有神灵，我相信天道自有决定。你，至邪至恶，不该存于世！”男子淡然一笑，不为所动。

而他也是忽然想到，自己若真是这么做，便会触犯到了天道的威严。从而引来生死浩劫。渡过，自己便能继续存活，若不能，便只能彻底湮灭。但是，上古大能之心，又岂会此般轻易被动摇？

男子最后一挥双指，挥出无穷杀意，欲斩断这株幽冥沙华。

“前辈，等等！让她与我订下灵魂誓约即可，这样一来，她即便活着，也无法为祸人间。”而从小到大都与药草打交道的穆清，却是下意识不想这一株难得的幽冥沙华葬送于此。

“你可要想好。只要你稍不留神，你的灵魂便会被她吞噬。你虽资质平平，但有着连我都要嫉妒的大气运。”听此，男子便收了杀意。反正，有自己在，幽冥沙华已掀不起任何风浪。

“她发个誓，然后接下誓约就可以了。”意识到的确会这样，穆清不由马上改口。

“可以。幽冥沙华，你若真得不想功亏一篑的话，就发誓吧。此少年心思纯真，且气运所钟，跟着他，你反而能久存于世。不用一至邪至恶之本性而终究消亡。”觉得如此可行，男子便是彻底散去了凝在指尖的剑气。

“我。好！”不甘心就这么功亏一篑，权衡一番，幽冥沙华便答应了。

于是，在幽冥沙华花瓣上多了一道雷纹，以表示她保证不会伤害穆清一分一毫的誓言生效后，便是与穆清订下了直至穆清身死魂消，才会失效的主仆誓约。

“多谢前辈出手相救！”感到自己体内的生机不再不可遏制地流逝，穆清终于松了一口气。便是感觉肚子更饿了。

“你真是好气运啊，此灵若是蕴成，你便多了一个逍遥境巅峰实力的花灵做打手。不过，到那个时候，你也基本能站在金字塔顶端了。”感应到这一人一花之间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男子一脸欣羡地回到了穆清体内。

“呃，前辈，这么说，这一个月里，我练剑的整个过程，您都看在眼里了？”然而，这个才是穆清咽下最关心的。

“是啊，差点气死我啊。我怎么就遇到你这么一个笨得可以的家伙呢？能以我收徒的最低标准成为我徒弟的人，光是第一招‘云龙现，憾九天’，就能让矿洞坍塌。而且根本用不着一个月，十天就够了。而你呢，竟然就只留下那么一道可以忽略不计的剑痕，你说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他不提还好，他一提，男子便是气炸了。

世界上怎么可以有资质这么差的大气运少年？偏偏遇到的人还是自己。而自己这缕残念又因为吸取了不少生机而将存留更久！

收多了天才弟子，现在要碰上了这么一个算半个弟子的废柴，男子真是欲哭无泪！

“呃，前辈，那我把剩下的五颗上品转龙丹吃下呢？”被他这么一喷，穆清不由满脸惭愧。果真，人比人，气死人。

“转龙丹？什么东西？拿出来看看。”发过脾气，气消了大半，男子便恢复了正常口吻。

“就是能提升人的资质的丹药。”穆清一听，便知道这转龙丹是近千年才被炼制出来的神奇丹药。随即便把剩下五颗转龙丹都拿了出来。

“这丹药不错，看来是出自巅峰时的炼丹天师之手。不过，给你服用，就是暴殄天物。你把这五颗吃下去，资质顶多也只能从极差，变成平平。而且，服用过多，药效会越发不明显，你的情况，顶多服下六颗。”男子毫不犹豫地用事实打击了起来。

“呃，那也不错了。至少有显著提高。人要知足常乐，一口吃不成大胖子。最重要的还是肯勤学苦练。”穆清不由挠了挠鼻子，厚着脸皮总结了起来。

“不过，这种丹药本来就是给你这种没天资却有大决心的弟子服用的，倒也不算浪费，就是有些大材小用了。”而转念一想，真正的绝世天才也不需要这种丹药。而即便服用，也没什么效果。见他反应，倒觉得这小家伙资质是差了些，但胜在心态平和，心智坚固。倒是个不可多得的晚成大器。

天资固然重要，但千万年来层出不穷的惨痛教训，却是让心性心智更胜一筹。没有天资不要紧，只要心性心智合于大道，天自不会负。而若是二者兼备，那便是如虎添翼，锦上添花。自然，这种人，从传说中到如今出现过的，比凤毛麟角还要罕见。

所以，他纵然生而注定没有不世天资，但上天却是给了他令人眼红的气运。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天资？男子不由很是期待他能成长起来，想看看他会达到怎样一个高度。

“嘻嘻。那前辈您能就我之前施展出来的五招，指点我一二吗？对了，前辈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号呢。”听到前辈嘴软了，穆清便灿烂地笑了起来。

“本尊乃太古灵清剑宗第二十代掌门，灵虚子。你施展的那五招，简直是再丢我的脸。先是真气运行路线就有错，然后没有丝毫武学根基就要施展这种旷世绝学，而且且不说神，连形都没有具备，狗屁不通。”

又说到他施展起来的模样与效果，灵虚子便又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火头却是小了下来。但还是很足。于是又开始了一阵破骂。骂够了，才用接近鸡蛋缝里挑骨头的苛刻眼光纠正起了他。以抵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