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易举分开了。
他手抄进裤子口袋, 定定地看着她,声音微哑,带着歉意开口:“一直在等我啊?”
苏阿细也平静地看他:“我不是说我等你吗?”
“我看你后来也没进去,还以为你早就走了。”
她抱着双手,视线别开,没有再接话了。
“冷吗?”江垣温柔地问了一句,没等她回答,就把外套脱下来递给她。
他只穿一件短袖,露出白白细细的两条手臂,贴着急速卷来的冷风。
苏阿细没拿,江垣说:“穿起来吧,晚上冷。学校挺远的,要走好久。”
“你自己呢?”
“我不怕冷。”
她还是没拿。
江垣把衣服披在她肩膀上,“来,手伸一下。”
苏阿细往旁边跨了一步,一颗眼泪掉下来,砸在鼻尖,紧接着就有第二颗第三颗。
阿迪的外套被卷到地上,油腻腻的路面,多了一抹干净的湖水蓝。
江垣把衣服捡起来垮在臂弯里,把苏阿细的脸拨到自己面前,帮她擦擦眼泪,好声好气地说:“我真不知道你在等我。”
他一只手托住她的腰,轻轻地一拉,瘦瘦弱弱的小姑娘就窝进自己怀里。江垣垂眼看着她,有点安慰也无从开口的无力感。他轻轻吻她的眼角,“不要哭,有什么话你跟我说。”
苏阿细用手指蹭了一下眼泪,说:“我们分手吧。”
江垣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说什么傻话啊。”
苏阿细缓缓地把他推远:“没说傻话,就这样吧。”
“……”
“我走了。”
江垣跟上去捏住她的手腕:“回学校吗?”
苏阿细把他的手指从自己的手腕上抠下去,“我以后不归你管了,我去哪里也不用跟你汇报,你别再碰我。”
江垣喉头似是阻塞了一下:“你今天来找我就是说这个?”
苏阿细往学校的方向走,头也不回:“我今天找你不是为了说这个,但是我现在只想跟你说这个,其他的事情都无关紧要了。”
江垣继续跟上:“我还有哪里做的不好?”
“不重要的,因为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改,我不相信你会为我改变,我觉得有的地方合不来,以后也会一直合不来,也没有必要勉强了。”
“你别这样啊,你这叫逃避,遇到矛盾难道不应该解决吗?”
“你每次都说这样说,可是你真的想着要解决了吗,打游戏这事,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放心上了吗。我是真的不想吵架,所以分手吧。跟你在一起挺开心的,有的时候也很累,我觉得一个人可能更轻松一点。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江垣攥了她一下,在苏阿细吃了痛皱眉之际,他又立马松开,盯着她半条手臂被他捏出的印子,“我让你累了吗?”
苏阿细说:“有时候会。”
“其实也没有那么累吧,有的事情没有多复杂,但你就会胡思乱想,我对你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你压根没必要想那么多。”
踩上满地焦脆的叶萚,沙沙的碎叶声使夜晚冷凝。苏阿细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他:“那你就在这里站四个小时试试看啊,试试看你会不会胡思乱想。”
江垣只好无奈地再次道歉:“好了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游戏我以后少打,别生我气。”
苏阿细看了他很久很久,咬着字说:“江垣,我以后再信你一句话我就是傻逼。”
她越走越快,江垣一直跟得紧紧的,“干嘛那么随便就要分手?”
“不是随便,我们两个本来就不合适,这样下去以后也不可能会合得来。而且你会越来越不喜欢我。既然总会有那么一天,不如早一点了断。”
“我为什么会不喜欢你啊。”
“你觉得你现在还有当初对我的耐心吗。我们还小,你不会喜欢我一辈子的。”
终于,他停下了脚步,“那你呢,你喜欢我吗?”眼看苏阿细的背影微怔,江垣又换一种问法,“你喜欢过我吗?”
你喜欢过我吗?
江垣不知道,他的这句话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苏阿细也停下了,回头说:“没有,从来没有。一点也不喜欢,谈着玩玩的。”
她说完,闷着头继续走。
苏阿细不知道江垣后来怎么样了,因为他一直没有再跟上去。
***
宿舍里大家都没睡。
听到江垣说他让苏阿细在网吧等了四个小时,陆铮愣都没愣,一脚就把凳子踹到他身上。
卢秋迪和高加宇都傻眼了,两人眼疾手快地冲过去把陆铮和江垣拉着,免得发生什么事端。
然而江垣挺淡定的,他只是没想到陆铮会发这么大的火,何况陆铮也没有立场对他动手,可是即便事情发生了,江垣现在也累得无暇顾及任何人的情绪。
他一句话都不想解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