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小事,就瞎胡闹了一天呢,可真是丢人死了!
想到这,她不禁一个拳头便锤上了钟离络的肩,嗔怪道:“混蛋!那你怎么不早点说清楚!一直支支吾吾的,平白惹大家误会!”
可不是么,惹人误会,让她在生日这天平白跟泼妇一样地撒了半天泼,好在当时都是家人在,不然她得被笑话一辈子,而且,为着这事,她还想了一整个晚上,委屈了一整个晚上,她容易么她!讨厌讨厌讨厌!
只是,好巧不巧,她这一拳不偏不倚,却是正好锤在了去年三月钟离络中箭的伤口,当初那箭刺得极深,若不是有铠甲,估计能直接把她刺个对穿,钟离络又是逞强,咬咬牙直接就硬拔了出来,还自己瞎折腾,养了许久,虽说早无大碍,此时经容嘉卉一锤,还是不禁刺痛了一下。
见她眉头轻皱了一下,容嘉卉忙缩回了手,她惊讶地看了眼自己的右手,奇怪了,她这两年,是力气大了许多么?不然怎么一拳头就真的打疼人家了呢。
难道……
容嘉卉灵光一闪,“钟离络!你跟我说,你是不是受伤了?”
一边说着,有些急了的容嘉卉便要上手扒衣服查看伤势了。
钟离络好不容易才推开四处进攻的她的手道:“没有,你就放心吧。”
容嘉卉才不信她的鬼话,这人一看就是个比她还要不会撒谎的人,没有就是没有,目光又躲闪个什么劲呢。
她的一双贼手顿时就又摸了过去。
“来,给我瞅瞅!”
“不成!”
容嘉卉看着眼前钟离络双手交叉于胸前,一脸警惕的样子,一时间都不禁乐了。
“我逗你呢。”她也自觉不矜持,忙收回了手,笑道。“所以你告诉我嘛,你是不是受了伤啊?你要是继续瞒着我的话,我就跑去跟爹娘说了。”
闻言,钟离络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人也就知道搬自家爹娘出来了,偏偏她还就是对这条没辙。
她只好点了点头,道:“是去年的事了,早就好了,真的。”
容嘉卉一点也不信,她扁扁嘴,有些心疼道:“你个大骗子!你骗我!我刚刚打你,你肩膀还疼呢。”
钟离络好声哄道:“没事的,当时伤到骨头了而已,对我并没有影响,你一拳打过来,也就隐隐刺痛了一下而已。”
“那你干嘛都不跟家里说?我要不打你一拳你是不是就瞒我一辈子了?西北那种边境穷酸破落地方,一看就没有什么好药,肯定得疼死了……”
容嘉卉一边说着,一边又想打钟离络几下了,可是她手伸到一半,却不知该朝哪下手了,天知道这人哪里还有伤,想到这,她便有些心里泛酸,这家伙,到底受了多少苦啊。
她想了想后,拉过钟离络的手便欲往外面走。
钟离络看着她的动作,不解地问:“你干嘛呢?”
容嘉卉道:“我必须得去请个大夫给你看看,你个闷葫芦,什么都不喜欢跟我说,天知道你身上还有什么伤!”
请大夫?这可不行,钟离络停下了跟着她走的步伐,忙道:“我真没事,不然我还能好好地站在这?”
“没准你这人就是在逞强呢!”
钟离络一噎,她忙拿起自己欲送的礼物,意欲转移容嘉卉的注意力,一脸讨好递给她道:“那边没有什么好东西,我自己做的,莫嫌弃。”
容嘉卉呆愣愣地接过那个木头盒子,看着上头的雕花,不禁心下泛甜,突然便又想逗一逗钟离络了,她狡黠一笑道:“送我一个你自己做的木盒子?”
钟离络忙摆摆手,道:“不是,这个盒子就是我买的了。”
又傻又木,容嘉卉噗嗤一笑,便打开了盒子,在看到里头的所谓钟离络做的东西后,一时间又呆住了,里头静静躺着的是一根祥云木簪,打磨得十分平滑,花样简单,一点也不精致,她从不戴木簪,但偶尔与小姐妹一起出去看首饰时,也不是没见过,人家那些,是顶级的木料,高超的雕工,精细的花样,卖起来,估计比金玉还贵,比这个,可强得多了。
这个人都跑去西北那旮旯了,还不好好保家卫国,居然还做起发簪来了,可真是不务正业!
可话虽如此,她脸上的笑意,依旧藏都藏不住。
她拿起这根小木头往头上比了比,笑盈盈地问钟离络:“喂,你说,好看吗?”
一根黑漆漆的木头而已,并不是很适宜容嘉卉这样娇俏可爱的贵族少女,将它摆在她的满头珠翠之间,毫不相称,可钟离络看着容嘉卉笑容可掬的模样,实在不忍她露出失望的神情,违心地点了点头。
“很好看。”
钟离络之所以会选择自己做根木头簪子其实也纯粹是因为,西北这边实在是没像样的东西可送了,难道夜光杯送完了就送葡萄酒?容嘉卉跟她一样,平日里是不喝酒的,那边工匠打的首饰又实在太过粗糙,容嘉卉有的是好上千倍万倍的,哪里看得上那些东西,她思来想去,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就如同当初容嘉卉为她绣座屏一般,就算做得不太好,也终归是一份心意。
容嘉卉显然还是很喜欢这样的心意的。
她喜滋滋地将小木头放回盒中后,又敛了笑容,一把拉起了大木头钟离络的手问:“那你的手受伤没?”
钟离络摇摇头。
容嘉卉虽然问了,却压根没指望钟离络的答案,她拉着钟离络的手,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受什么伤后,甜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