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一凡看着薄荷,表情y沉,看着她脸上扬着的微笑只觉得刺眼,突然道:“所以,你的脚是怎么受伤的?知不知道你的整只脚都是血?”随着他的话,他毫不察觉自己的逐渐加大的力道。薄荷一个吃痛,皱着眉抿着唇低低的喊了一声:“一凡,痛……”
湛一凡猝然一惊的放手,在看她的脚腕,整个细白的脚腕已经被捏出了五个手指印,红了两圈。
“对不起。”湛一凡随即懊恼,想伸手却摸她那被捏的通红的细白脚腕却又自觉愧疚,终究还是将自己犯罪的大手缩了回去。
“捏痛了吗?”
薄荷诚实的点了点头:“你怎么了?”一大早回来,似乎很不对劲。是因为见到她满脚都是血?昨晚不觉得有多痛,难道真的伤的很厉害?流了那么多血吗?
湛一凡的声音幽冷,却不自觉的夹带了一丝的颤抖,“我一回来,你就满脚都是血,而且就着衣服躺在被子的外面。昨天晚上你究竟在做什么?”
薄荷没有听见湛一凡声音里的颤抖,而是快速的竖起手指,一脸神秘的对着湛一凡的方向悄然道:“嘘……一凡,昨晚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秘密?”
薄荷点头,也不再打算瞒着湛一凡了,伸手先向湛一凡的脸的方向摸去,湛一凡立即扣着她的手主动的向自己的脸扣去。
摸到湛一凡的脸,触碰到他温热的肌肤就像能看到他似的,薄荷才缓然的松了口气便将昨晚的事大概的说来:“昨晚我半夜醒来发现你还没回来,就想上楼去找妈妈问问,但是因为肚子饿所以就打算先下楼。下了楼我听见安娜的房间传来奇怪的声音,便悄悄的摸了过去,你猜我听见了谁在安娜的房里?”
湛一凡脸色一冷,盯着薄荷严肃的问:“谁?”
薄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迈克尔怀特。”想必她不说湛一凡也该知道迈克尔半夜出现在安娜的房里会做些什么事。
“他似乎要让安娜给我吃什么药阻止我的眼睛痊愈。安娜良心未泯,他便和安娜翻脸并且威胁安娜。你说,迈克尔究竟是抱着什么目的要这么做?”薄荷是非常的严肃而又认真的问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一直缠绕着她,伴随着她入梦不安,就连做梦她都梦到了迈克尔那无耻的嘴脸。
湛一凡看着薄荷那白的几乎透明的脸,轻轻的放开她摸着自己的脸的手,转而低手轻轻的握住她白皙而又纤细的右脚l。在薄荷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低头轻轻的吻了上去。轻柔的吻像蝴蝶一样的落在她红了两圈的脚l上,落在他还未包扎的小脚趾上。
薄荷轻轻一颤,忍不住的想要缩回自己的脚。
“别动。”湛一凡低声道,手也轻轻的拽着她的小腿,“宝宝,别动。”
薄荷的心突然有些紧张了起来,从她出了车祸到现在几乎快一个月了,他们都没再亲热过。最多的也不过是他亲亲她的额头,除了她在白阳镇用手帮过他一次之外他们每晚都是相拥而眠。像这样,柔情万分的亲吻她身体的某一处,似乎已经是他已经许久没做过的事了。
薄荷轻轻的咽了口口水,她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身体,他每晚都在克制自己,也在保护她。
“所以,昨晚你是因为想找我才下楼去先找吃的,才会受伤?”
薄荷一顿,似乎的确是这样。
“所以,你一个人摸下楼?”
这……也是事实。
薄荷的默认让湛一凡是又气又恼又无奈,但是看着她那无辜的模样,眼睛还被蒙着纱布是什么狠话也说不出来。沉默了半响后便拿药只给她默默的上药,动作再轻柔也会痛,薄荷也只是抿着唇忍着,直到纱布缠上小指头似乎才好了许多。
“我下楼去给你端早餐,乖乖的坐着别动。”湛一凡收拾了药箱便起身准备离开,薄荷慌乱一摸,抓住湛一凡的手猛地一拉,因为看不见所以不知道湛一凡的眉间狠狠一蹙。
“你不带我洗脸刷牙吗?”每天早上他都会亲自带她去卫生间,帮她挤好牙膏,给她递水杯,怎么今天早上就放着她不管了?还在因为她自己下楼而伤了脚生气?刚刚她都忍着痛没吭一声了,他还要继续再气下去吗?受伤的人是她吧?
“我让妈上来帮你,我先下去帮你弄早餐。乖。”轻轻的挣开薄荷的手,湛一凡的大手又摸了摸薄荷的头然后就只给薄荷留下沉重的脚步声和关门声。
薄荷垂下手,失望的在床上坐着。他没有说早安,没有亲吻自己的额头,甚至没有拥抱她。薄荷的眼前是一片黑暗,因为什么也看不见,所以她变得越来越脆弱越来越敏感,越来越孤独。
她不知道,门外贴门站着的男人此刻的心并不比她好过一分。左手臂的衬衫已被鲜艳的血浸染成一片嫣红,特别的醒目。抬手,鲜血已经顺着手臂流到了掌心,拧着眉越来越紧。不敢抱她,不敢亲她,唯恐如今嗅觉灵敏的她闻出些什么端倪来。
“boss。”查尔是个非洲壮汉,站在三米开外的地方看着湛一凡低声沉沉的唤道。
湛一凡抬头向查尔看去,查尔和大卫一样,都是退伍的特种兵,美籍黑人。身手不逊色于自己,枪法尤其的好,会c控两百多种高端武器。虽然智商不如李泊亚和有力,但是办事的效率比西蒙还高,也是湛一凡留在英国的得力干将,这边大多的事自己需要暗中调查时都会派他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