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尾巴一看苗头不对,嗷叫一声朝河谷扑去。
看到一只豺族从乱石丛扑出来,岩羊群哀鸣着本能地拔腿朝西面逃,没跑上几步看到右侧又有一只豺族扑出来,岩羊群鸣叫着在头羊的带领下迅速朝南面奔逃,到了河面发现从左前方又扑过来一只豺族,头领迅疾掉头往西面奔逃。
跑了百来步头羊深吸一口气辨别气味、同时回头左右瞄了几眼,发现前方再也没有埋伏、总共只有三只豺族围捕羊群。
他放慢步伐继续观察了一会,确定只有仅仅三只胆大妄为的豺族在追捕,怎么都不甘心。
被耐力出众的豺群一路驱赶,到最后肯定有体力不支的小岩羊跟不上队伍而被后面的恶棍吃掉,这几个小崽子可都是自己的心肝宝贝,眼看着冬季就要熬过去了,这时候被盯上。。。
‘绝对不甘心。。。平常昼夜看到豺群能躲就躲、能逃就逃,可是在这厚厚的寒冬积雪地面,自己不是没有一搏的机会。’
自从在卡尔墩草原遇到独眼牦牛,头羊就带着羊群远远钓着他,这么多昼夜过去,竟然没有碰到过成群的狼豺,而且连雪豹都似乎避开了独眼牦牛。
头羊一直带领大伙跟着他优哉游哉啃食着草根枯叶,虽说草根最为茂密的地块基本上被那庞然大物啃食过,但独眼牦牛皮糙肉厚、粗枝大叶的嘴巴,怎么能与岩羊们温柔细腻的小嘴相比呢!
还有重要的一点。
阿尔金地区冬季那么厚的积雪,平常岩羊们得花费老大的体力才能翻开积雪啃食几口,这回有蛮牛在前面开路,大片大片的积雪被四下里翻开,大伙只要稍稍扒拉几下就能吃到可口的草茎,岩羊们积蓄下来的能量变成了足以抵抗严寒、饥饿的体膘。
这个冬季,头羊在羊群里的威信至高无上,大伙无不唯命是从,头羊也常常为自己的伟大决策自傲不已。
‘得给这三不知天高地厚的恶棍一个惨痛教训!’头羊下定决心。
头羊呦呦鸣叫了几声扭头朝北面窜出去,身后紧紧跟着另外两只强壮的岩羊,其余的大小岩羊也同时呦呦回叫了几声不紧不慢继续朝西面奔去.
等羊群一通过身旁,头羊的后蹄使劲刨了几下积雪,脑袋左右挥动几下锋利的羊角,突然带着两个帮手半低着脑袋朝最近的刺头冲了过去。
岩羊凭借坚硬、锐利的一对羊角,在大草原没有任何角色敢单独与之正面对抗。
即便是视之为主食的雪豹,也只能提前埋伏采用偷袭的方式猎食,有时候一击不成陷入缠斗,被挑得鲜血淋漓、开膛破肚的雪豹每个冬夏都会发生。
不说岩羊那锋利的羊角,就是体格上的巨大差异,面对面碰撞豺族和岩羊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若刺头和头羊在高速奔跑中迎头相撞,肯定会被撞得胸骨断裂、憋过气去。
刺头看到三只强壮的岩羊从羊群里分离出来,还以为他们想分开逃命,正甩开四足使出吃奶的力气扑过来,哪知道头羊竟然顶着锋利的羊角对冲过来。
刺头的面孔一下子从贪婪变成惊慌,他呜呜叫了两声使劲甩动尾巴调转方向撒腿朝西北逃离,四肢胡乱刨起的雪花瞬间被寒风刮到了远处。
逐走了刺头,头羊再次带着两个打手向身后的大尾巴冲去。
紧跟而来的大尾巴看到了令他瞠目结舌的一幕,知道哥三搞不定如此凶悍的猎物,立刻停住跑动扭头朝德康它们过来的方向发出求援嗷叫声,才叫了三两声,见头羊迅猛朝自己冲过来,赶忙夹紧尾巴回身便逃。
跑了几十步大尾巴偷偷往后瞄了一眼,发觉自己与追过来的岩羊距离有点偏远,岩羊很可能只是做个无畏的姿态然后放弃追逐。
他灵机一动装作前足有点问题身体一歪扑倒在雪地里,惨叫了一声奋力爬起来,一瘸一拐朝德康它们赶来的方向逃,一路上嘴巴里呜呜哀叫不停。
头羊果然上当,看着前面的恶棍在一瘸一拐逃命,他的心里十分畅快。
在这么深的积雪里拐了足,老天都要惩罚你们,不知道我们岩羊奔跑的厉害,让我锋利的羊角叫这个恶棍知道是么叫严重惩罚!
头羊高鸣一声朝大尾巴猛冲。
那边的刺头已经逃到了安全距离,不紧不慢回头瞄了一眼,正好看到大尾巴从雪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在跑路。
刺头看了几眼嘿嘿只想笑:在雪地上奔跑的豺族怎么会拐了足?
刺头朝河谷那边飞毛腿的位置看了一眼,伏低身体悄悄往岩抄而去。
追赶了一百来步,头羊感到不对劲。
眼前的恶棍虽说拐着足,可是他逃命的时候竟然没有使出全身的劲,四肢在雪地上留下的足印深浅几乎就是一个样,这表明他的足伤非常可疑,而且后足发力的时候根本没有挺直用劲,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嘛。
头羊越看心里越疑惑,不知不觉中停下了脚步,他抬头朝大尾巴前方扫视。
头羊的疑惑立马有了答案。
当宝月从坡顶冲出来的那一刻,头羊甚至没有去看第二眼,他迅疾转身朝西面奔逃。
他身后的两个跟班本就胆战心惊,在头羊抬头观察的时候就已经半转身体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头羊转身的瞬间这俩家伙就已经赶在他面前窜了出去。
不管头羊日常在羊群中的威信如何高,在这个危机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