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就是皇后用来对付我的棋子!我死了,你就等着被皇后弄死吧!”
郑远连看了看门口,风呼呼的往里灌,她站起来拍拍裙子上的灰,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多谢提醒。”
大门口的花开得艳,郑远连摘了一片正红色的花瓣叼在嘴里,冲着一边站着的皇后笑了笑,“皇后这个喜欢站在大门口儿发呆的习惯一点儿都没变啊?”
皇后朝她看了一眼说:“很好看?”
郑远连用牙齿咬了咬那片花,“我还是花?”
皇后没说话,伸了伸手,文荪赶紧过去扶她,郑远连挡了文荪一下,让皇后把手搭在了她手上。
走了一会儿,郑远连说:“贵妃娘娘可是说我是您弄死她的棋子儿呢。”
皇后还是懒懒散散地往前走,步子一点没乱,“你好啊,棋子儿娘娘。”
“给棋王娘娘请安。”棋子儿娘娘说。
棋王娘娘走到鱼池的时候停下了步子,她朝后边招了招手,文荪就把那个盛鱼食儿的小金匣子拿了过来。
这么大的一个匣子到底是怎么随手拿出来的啊!正常人会随身带着一大罐鱼食儿吗!棋子儿娘娘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皇后不会喂鱼,几乎是所到之处不留一个活口,满皇宫也就贵妃的这片池子能幸免遇难。在贵妃落难的这么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里,亲爱的皇后娘娘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个鱼池子。
她单手拿着金匣子的沿儿,把一大罐子鱼食儿都倒了下去,看着围过来的一大堆鱼,拉着郑远连一起扒着栏杆看底下抢食儿的鱼。
“贵妃养的鱼真好看。”
皇后用手托着腮,嘴里还哼着小调。
“可惜了贪得无厌,不然也死不了啊。”她说这话的时候看着郑远连,一点都不避讳,这不是在说鱼,就是说给你莲妃听的,郑远连仿佛都能听到皇后心里的想法。
“这鱼的确挺好看。”郑远连装傻没应皇后。
***
再次秀女大选,郑远连坐在了皇后身边。
她没戴三斤重的首饰,怕把脖子压断。
皇后那套说辞一点儿都没变,甚至连音调都没变,郑远连毫无顾忌地在领导的报告大会上睡了过去,耳朵边不断响着蚊子的嗡嗡声儿。
醒过来的时候,皇后也托着脑袋在位子上睡着了,大殿里就剩了她们两个。
她凑近了看皇后的脸,长得真的挺一般。
睫毛挺长,皮肤挺白。
她忍不住捏了捏皇后的鼻梁,鼻子真塌。
这么一捏,郑远连一下子和睁开眼的皇后对了眼,她捏着皇后的鼻子忘了动,皇后忍无可忍了才开口,“你这是打算直接把我憋死省的斗了是吗?”
郑远连这才赶紧跳开,甩了甩手,直接跑了出去,她摸了摸脸,滚烫滚烫的,估计能红透半边天。
皇后自己在大殿里嘟囔:“跑什么……”
良妃是一个一身正气的女人,也因为这个,她能在宫里活到现在,郑远连总觉得得有她一大半的功劳,要不是她手下留情加上时不时护一下,这女人早该死无葬身之地了吧。
所以皇后对良妃下手的时候,她很生气。
她特么护了这么些年的人,就这么着被你一指头弄死了都不带知会一声儿的?
再说了,良妃这么个刚正到妥妥后宫女人楷模的妃子,到底是招你哪儿了你非得置她于死地?
“为什么杀良妃?”
皇后咬了一块儿豌豆黄,在嘴里嚼了嚼,说了句:“不甜。”
郑远连继续问:“为什么?”
“因为我乐意啊。”皇后把一剩下的半块儿豌豆黄全塞进了嘴里,冲着外边喊,“文荪砸!豌豆黄不甜!”
郑远连甩了袖子往外走,皇后嚼了两下豌豆黄,抬起眼皮端端正正地说:“你还没跪安。”
听见这话,郑远连顿了一下步子,然后转过身,远远地福了身,“臣妾告退。”
皇后看着她弯着腿,看了好一会儿才心满意足地笑了,“退下吧。”
豌豆黄吃在嘴里都甜了不少。
那天之后,郑远连没有再很皇后提过良妃的事情。
她还是会抢在文荪前边接过皇后的手扶着,还是在皇后身边翘着二郎腿嗑瓜子儿,还是习惯性地不给皇后行礼。
后宫里的人都在背后骂莲妃狐媚货主,依仗圣宠在后宫无法无天,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不守规矩。
郑远连好不容易熬到自己就是规矩的这一天,守规矩干嘛,那不是自己找难受么?
皇后每当听到后宫众人说这话儿,总是装着她贤良淑德的架子,温声细语地说:“后宫里总得有几个年轻人活泼点。”
郑远连对皇后的贤良淑德的得体说辞嗤之以鼻,“你就在外边尽情装吧。”
皇后看着郑远连搭在她点心碟儿旁边的脚,心里默念,“不生气不生气,我惯的我惯的。”
新一茬秀女上来之后,又掀开了一场新的宫斗大戏,郑远连和茶妃歪在小榻上嗑瓜子儿,茶妃喝了口茶漱口:“这新一茬秀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竟然不喜欢嗑瓜子儿,我上次打算组织一次聚众嗑瓜子儿,一个个都给我脸色看。”
郑远连心里冷笑,这哪是不喜欢嗑瓜子儿啊,摆明了一个比一个把自己个儿当回事儿。
她不把这些人当回事儿,可是架不住茶妃一个劲儿提醒,“你可别忘了当年你对后宫那群老女人的大清洗,那时候贵妃她们把你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