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坐在一边垂首不语的沈蓉,心里登时跟针扎似的难受,有什么比对手看见自己这般落魄更让人痛苦的事呢?
凭什么沈蓉可以过的风光锦绣,而她就得狼狈至此,胡王妃简直愚蠢懦弱透顶,为什么不狠心杀了沈蓉?!有胆子杀自己没胆子杀人吗?!
燕绥啜了口茶没言语,身边负责审讯的蒋长史道:“顾巡抚这些年隐隐透了结亲之意,顾姑娘难道不知道胡王妃不愿你接近王爷的事吗?”
顾青抽噎了声,不过智商还没下线:“王爷就是以此为凭证抓的我吗?胡王妃不愿让接近王爷的也不止我一人,为什么独独要来抓我?”
她说完抬起泪眼看了眼沈蓉,指意十分明显,沈蓉暗叫一声妹子赛高啊!
燕绥仍是没言声,蒋长史也是精明人,自不会被她三言两语绕进去:“既然如此,咱们就先说一件证据确凿的,王妃和王爷成亲之前,关于王妃身世的那些流言,可是姑娘放出去的?意图对王妃不利?”
顾青强自镇定:“绝无此事。”
蒋长史笑了笑,抬手拍了拍,就见一溜人证走进来:“这些分别是姑娘买通的沈家族亲,还有你身边的下人侍婢,以及你们府上的管事,和世家偏支的一些闲散人,你可要一一跟他们对质?”
就是这些人轻轻松松把流言传了出去,还掀起不小的风浪来,顾青脸色一白,蒋长史又道:“还有上回挑拨李将军当着所有人面质问王爷的,也是你们家想法买通的官员,你若是不嫌丢人,我就把所有人都叫来,你一一质问过去,你觉着如何?”
顾青脸色更为苍白,她也是愿赌服输之人,见王府查的详细至此,倒也痛快认了,攥紧了拳,嘶声道:“我承认嫉恨烨王妃,所以做下这些事,跟我家里没有关系,都是我一人所为,可是你们总不能凭这个定我的罪吧?”
这话不假,碎嘴子虽然讨人厌,但是却不违法犯罪。
蒋长史啧啧笑道:“姑娘果真年轻,传两句闲言碎语当然不是错处,可是你私下打听圣旨内容,探听王府私密,还私下传流言出来中伤王妃,造谣生事,让蜀地民心不稳,军心不定,甚至有人当堂羞辱王爷王妃,摆明了是要对王府,要对王爷不利,你觉着这还不足以定罪吗?”
沈蓉佩服地看了蒋长史一眼。
顾巡抚本来一直强行忍着,此时终于忍不住出言道:“蒋长史这话太过偏颇,小女只是一时顽劣,却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怎会…”
蒋长史朗声道:“没造成严重的后果,那是因为王爷和王妃英明,才破了你们的传言,不是因为你们出手轻了!王妃当初听到传言之后一直郁郁不乐,茶饭不思,倘千金之体有什么不好,这后果还不叫严重?”
顾青嘴唇颤了颤,其实传流言那件事已经足够定下顾青的罪了,不过蒋长史又笑了下:“咱们再说老王妃的事,老王妃看你品行不端,又屡次想要接近王爷,敲打告诫过你几回,偏偏你不但不听,反而怀恨在心,胡王妃身体又不好,你就故意用言语刺激她,致使老王妃病重,此事你又如何解释?“顾青自认这事做的天衣无缝,咬死了不肯认:“无稽之谈!”
蒋长史道:“几位夫人还有她们身边的下人都瞧见你与胡王妃说了几句话,胡王妃就脸色大变地走了,你又如何解释?”
顾青当然不能把实情抖搂出来,只得道:“胡王妃身子本就不好,我只与胡王妃闲谈了几句她脸色就不大好看了,我怕出什么事,忙劝她回去了,这难道也有错吗?”
蒋长史缓缓道:“可是老王妃并不是这么说的,难道她还能冤枉你不成?”
胡王妃现在还晕着呢,当然不能出来指证顾青,蒋长史这般说不过是诈一诈顾青,顾巡抚眼里发急,她脸色微变,心念急转,目光飞快地扫过在场所有人的脸,咬死了道:“我不知胡王妃说了什么,若跟我所言有出入的,还请让我和王妃说个分明。”
沈蓉缓缓地出了口气,顾青别的不说,智商是绝对够的,蒋长史先定了她的一桩罪责,又故意说胡王妃醒来诈她,为的就是让她心态炸裂之下说出真相,没想到顾青竟然生生扛住了,她要是个混官场的男子,想必也是一棘手人物。
只有传播流言这一桩,能整治顾家和顾青不假,但很难凭这个伤其筋骨。
蒋长史神色分毫未变:“老王妃重病未愈,不能见你。”
燕绥淡然道:“先把顾姑娘关入地牢,等老王妃彻底病愈再做定夺。”实在不行就只能上刑了,不过这也是下下策,传出去一星半点声誉都得大损。
现在得等胡王妃醒来发声,第二天罪名才能坐实,若胡王妃有个好歹,只能用旁的手段了。
被关在庄子里顾青尚还能忍,关入地牢可就是真的暗无天日,顾青吓得泪珠滚滚而落,转向燕绥膝行了几步,想要扯他的衣裳下摆:“王爷开恩,您是英明卓绝之人,怎能任由人如此攀咬我?当初您受伤不愈,我亲自在厨下看着,给您熬了好几天的汤药,身上手腕都烫红了,我怎会做对您不利之事?”
顾巡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