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已是闷雷声声。刚踏进自己房间,便感到一丝莫名的气息。昏黄的烛光下,一个高大的黑影,正站在床头,微微俯下身,不知在看些什麽。
瑞拉吓到,压下心里恐惧厉声大喊:“什麽人?!”黑影好像也被这声厉喝吓了一跳,抬起头,站直了身,却奇怪的微微颤抖起来。
瑞拉见这人在自己房里鬼鬼祟祟,被自己撞破也不逃走,当下倒退一步,又是狐疑又是惊俱:“你究竟是什麽人??你是怎麽进来的??”
黑影默不作声,一动不动,目光却穿透昏暗,饥渴般在瑞拉脸上梭巡。与这目光对上,瑞拉呼吸猛的一窒,这……不……心一下子跳的厉害,往前踏出一步,想看清楚屋内人的模样。
窗外狂风大作,树枝敲打著窗彭彭作响,雷和著闪电一下又一下,誓要奋力冲破这黑暗。黑影终於移动,一步一步,轮廓渐渐清晰起来。高大男子,刀刻般的完美脸庞,棕色的发,微微有些长,琥珀色的双眸闪烁幽深,下巴处一条长长的疤痕向上延伸至耳垂,雷声隆隆,形状完美的嘴唇的一开一合,无声的说著两个字:瑞拉。
瑞拉剧烈颤抖起来,嘴唇哆嗦著还未来得及说些什麽,双腿一软,就要跌倒。男子迅速的飞扑过来,双手一捞,瑞拉整个人便匍匐在那个让她念了六年的怀抱。
这温暖熟悉的气息,强健又坚硬的怀抱,谁来告诉她,她可是在做梦?这一切可是真的?眼睛酸涨的不像话,思念的太久太久,等待了一年又一年,无数次的绝望又重新坚定信心,心里千万分的不安担忧,一切的一切只化成一声声低唤:“父亲……父亲……”
卡尔紧紧的拥住怀里的人,她长大了,但好小好瘦弱,那一声声撕心裂肺般的低唤,直听的他也忍不住红了眼,一下下用力吻著怀中人儿的额角,头发,声音低哑的仿若哭泣:“瑞拉……瑞拉……我的宝贝……我没事……我回来了……”
瑞拉的手脚软的没有一丝力气,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哭泣般叫著自己的名,瞬间泪流满面。哆嗦著想说些什麽,却两眼一黑,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雨已哗啦啦的泼洒下来。
屋内烛光,柔柔摇曳,一室宁静。只听得雨滴敲打在窗上,劈啪的响。
猛的坐起身,眼前忽的一阵发花,一双温暖厚实的手伸到自己的额角,轻轻按揉:“刚刚晕过去,现在刚醒,起身别那麽快。”
瑞拉眨了眨眼,是真的……这不是梦……眼前又迅速模糊起来,拉下大手放在颊边,眼皮抬起,黑幽幽的眸子便和眼前爱怜的目光对上,一滴泪,滑进掌中。
卡尔叹息一声,倾身上前,唇无限温存贴上瑞拉光滑的额头,缓缓下滑,停在眼角,吻去那片湿润:“傻孩子……别再哭了……哭的父亲……心都疼了……”
瑞拉轻轻摇头,泪中带笑:“父亲看错了,瑞拉怎麽会哭?瑞拉是高兴终於等到这一天,父亲,你……”说著整个人突然愣住,定定的看著下巴处的伤痕,脸色y沈下来,缓缓伸手m向那道长长的疤,语气却是又快又急:“怎麽会这样?父亲,这是那些强盗弄的?还伤著哪里?严不严重?”
说著紧张的伸手在卡尔身上著边喃喃自语:“我知道的,一定很严重,我知道的。要不然怎麽那麽久才能回来,一定很严重的,一定很严重……”又是懊恼又是心疼,眼看又是要急哭了。
卡尔双手一抓,握住m索的小手,一个用力将瑞拉紧紧按在怀里:“不严重不严重,没事了,都过去了……”说著顿了顿,有些紧张苦涩起来,“父亲叫你等了那麽久……会不会怪父亲?”
瑞拉在卡尔怀中满足的深吸了口气,满是父亲的味道:“父亲……一定很辛苦……很痛……瑞拉没有受伤,可以等的……真的全好了?瑞拉已经长大了,不要骗瑞拉。真的没事了?”卡尔满足的点点头,心里感动酸涩,愉悦又甜蜜。
自己差点,是回不来的。那帮袭击他的强盗丧心病狂,抢去所有财物之後,便开始凶残的屠杀。那是一帮亡命之徒。自己虽然奋力搏斗,可惜少不敌众。兴许是命,一对村野夫妇经过,见他还存一口气,便救了他。全身满是见骨的刀伤无一好r,几乎要了他的命,凭著意志顽强,也是活了下来。那村野夫妇也是善良,可村里的医生毕竟能力有限,人虽救活,却浑浑噩噩在床上躺了三年,方能下床走动。
又过一年,身体才终於恢复与常人无异。想到自己那宝贝女儿指不定担心成什麽样,但这回与不回却让他有些犹豫。自己是清楚记得匆忙离家的理由。早些年妻子的逝去差点让他也一并去了,为那尚在繈褓的女儿才有了活下去的目标。为了让女儿生活优渥在外奔波,娶个不爱的女人,只为女儿能有人照料。再累再苦,他毫无怨言。她是自己的宝,恨不得世上所有最好的都一并给了她。
可自己,竟做出如此事来?对亲生女儿起了邪念?她还小,还什麽都不懂,他怎的如此qín_shòu不如?!不敢面对那双信任的眼,她会长大的,指不定哪天自己就做出不可收拾的事来。
告别村野夫妇,逃亡般的离开,去了邻国。
一切从头开始,他是商人,重c旧业,生意便越做越大。心里的思念却让他差点熬不住,基础打稳了,便开始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