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雄并没有合适的理由来拒绝王朴的请求,特别是他还立有功劳的前提下,要求去看管俘虏并不是奖励,确实不好反对,只好说:“王公子身份尊贵,这些零碎活计怕多有不便,我安排其他人去做就好。”
王朴没明白所谓的身份尊贵是什么意思,只当作是蒲雄的推辞,坚持道:“我愿为将军效力,自然事无大小都要为将军分忧的。将军如果怀疑我的能力,大可以让梁将军或者王将军监督我的工作,出了篓子我自愿受将军惩罚。”
这种类似立军令状的话都说出来了,蒲雄就更难拒绝王朴了,只好说:“既然王公子坚持这样,那就让梁俭陪王公子一起管理这些俘虏,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王公子就让梁俭去办好了。”
王朴意识到蒲雄是把梁俭作为安插在自己身边的钉子,不过他认为是蒲雄怀疑自己的能力,并没有在意,于是客气的向蒲雄道谢。
等到王朴麻秋都离开后,蒲雄向梁俭询问起了这些天他对王朴的看法。
“太过妇人之仁了。”梁俭很不客气的对王朴做了评价,并且向蒲雄讲了王朴所念的那两句诗。在他看来,王朴的说辞简直充满了书呆子的酸臭,迂腐不堪,还连累自己被安排了一个费心费力还没什么好处的差事,心里不无怨言。如果自己的将士连随意处罚俘虏的权利都没有了,怎么指望能够在回到枋头之前,就对俘虏们树立好权威的意识,让他们乖乖服从指挥而不是想法逃走或是偷奸耍滑。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蒲雄微微一笑,道:“这位王公子还真不是普通人,怪不得如此坚持。”
因为王朴很痛快的接受了自己安插钉子的决定,所以蒲雄已经稍微打消了王朴是在收买人心的想法,而梁俭的描述更让他倾向于王朴只是动了恻隐之心,很有所谓的书生意气,对于这样的人物,蒲雄还是有信心能控制的住的。
只不过如果让外人知道自己打发这样一个颇有才气的世家子弟去看管俘虏,很有可能会误会自己是在怠慢人才,所以蒲雄决定先任命王朴为随军主簿,虽然不是长史,但是也算是纳入了自己幕僚的范围,而且这个职位说出去也能避免别人产生误会,等到了枋头,再看看蒲洪会有什么样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