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豨不知道此时麻秋已经被苻雄追着屁股撵着逃跑,稍微聚集了一下人马之后,觉得靠手头剩下的百十来号人,留在这边总是不踏实,所以还是决定退过河去,寻求增援。当初首领下令自己也没要求他必须守在河对岸,就是现在逃回去,也不能说自己不是。况且,自己的部下就是自己的本钱,在这边要是一不留神被敌人包了饺子,这种赔本的事情他才不会去干。
因为不会游泳,所以雷豨就选择了最近的一条浮桥,虽然看过去有不少逃散的麻秋军正在那边堵着,但是从这些已经被吓破了胆子的逃兵那边抢出一条道路来的把握,雷豨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而看到雷豨的人越来越靠近,明显是冲着他们的方向过来的时候,麻秋的心里比料峭的寒风更冷,他确信自己的运气彻底到头了。都看起来对方的人马不多,但是明显是敌人应该已经把大营攻下了,才有余力派出富余人马来这边配合围剿残敌。
身边的卫士不要说抵抗了,一个个抖得几乎快站不稳,更不要指望周围那些只知道傻乎乎堵死在桥上的逃兵们了。“麻秋哀怨地叹了一声,此时此刻,他突然有种自己抹了脖子的冲动。
不过自杀这种事情,麻秋也就是想想,打了败仗就要寻死觅活的,几次吃了败仗的他也不会到现在都毫发无损了。眼看对方就要杀到眼前了,麻秋索性往地上一坐,对那些同样陷入了绝望的卫士们挥挥手:“命已至此,咱们就降了吧!只要他们不杀红了眼,总要给我们留条活路。”
这种事情麻秋也没有把握,虽然如果亮出自己的身份,作为敌人的主将,氐军一定会欣喜若狂地接受自己的投降,然后尽可能的保护自己能够完完整整的交给符雄,毕竟有价值的人物还是活着被抓比较份量大一些。但是也不排除这些人根本不容自己表明身份的功夫,或者意识不到自己的身份,就一股脑把自己这帮人乱刀砍死了。
雷豨很快就注意到这些浑身湿漉漉的人,他不清楚那是因为他们是从河对面游过来的,还以为是被乱军从桥上挤下来的倒霉鬼。不过眼尖的他很快就注意到这些人身上明显都披着盔甲,所以还没扑上去之前,就已经扯着嗓子在吩咐手下:“看见前边那帮人了没,过去尽量别动手,只要他们不还手,剥了他们的盔甲就行。谁拿的最多,回去我就赏他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