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祈月公子在外求見!”門外,玫瑰稟告的聲音低低響起。
祈月?聞言一怔,眼中明暗不定,宋吟雪在略想了一會兒後,慢慢開口說:“讓他進來吧。”
“是!”一聲領命,門,隨即被推了開來,一個清雅俊儒的身影慢慢走了進來。
“郡主,這是府上近一個月的賬目,請你過目一下。”雙腿幾步上前,將東西擱在桌子上,隨後又慢慢退了回去,靜靜等待著。整個過程裏,祈月的頭始終微低著,沒有去正眼對視宋吟雪一眼。
宋吟雪擡眸微微的打量著他,漂亮j致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祈月,我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
話,很留面子的只說了一半,接下來的時間,宋吟雪只淡淡的看著他,沒有再開口。
祈月一聽她這話,全身不由自主的一震,緊接著,一股酸酸澀澀的味道在心裏不斷湧起。
他知道,她想說的是:祈月,我記得我曾對你說過,以後彙報公事,就到書房去,不要進臥房,憑空惹人非議……她這是在提醒他?在和他劃清界線!滿眼複雜,頭低得更下了,不想讓她看出自己此時的受傷。
其實,他又何曾願意來這?可是不知道爲什麽,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雙腳!這個房間,自從上次他衝動的跑來要侍寢之後,就再沒踏進過半步。
宋吟雪如她說的那樣,真的大小什麽事都放在書房處理,從沒有越雷池半步的舉動,這讓他的心,久久忐忑不已。
他忐忑什麽?他說不上來!但是總覺得心裏有什麽事揪著,讓他終日寢食難安。
自那日他的放手後,她對他的態度,就變了。冷淡的話語,漠然的神情,雖仍有溝通交流,但感情,永遠都是這麽一成不變,沒有一絲溫度。
他錯了,他錯了嗎?他錯在自己那日不該無情的放手嗎?可是那時的他,並不知道真相……糾結中,緊緊壓抑自己的心潮,祈月擡了擡頭慢慢望向宋吟雪,當在看到她那淡然的沒有什麽表情的臉時,心,不禁隱隱的一陣刺痛!
這個臥房,臨風可以來,冥淨可以來,甚至其他人都可以來,但獨獨他不可以來……是不是他在她的心裏,已經……沒有往下想,但也許是不敢往下想,祈月怔怔著表情,環顧了一下這個充滿女x柔美氣息的臥房,最終慢慢的開口轉身:“請郡主見諒,祈月一時忘記了。”
忘記了?真的是忘記了嗎?不!不是!他是故意的!
今日本是月初,是他向宋吟雪彙報上月賬目的日子。他原本在書房等了一會,在知曉宋吟雪是在臥房中時,他的心,猶豫了。
是去?還是不去?
去--他想起了宋吟雪之前的告誡;不去--他又控制不住自己內心,那份糾結得連他都講不清到底是什麽的莫名渴望!於是在腦子一熱,心一橫之下,他決定前往一看。
祈月轉過身,邁著步子,身影卻是有些失落,他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狠下心,好不容易的決定,卻換來她一句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反問,這讓他,深深的苦澀起來。
有時候平淡的反應,卻是比冷酷的對待更能傷人心!冷酷的對待背後,至少說明了對方還很在意,即使這種在意是仇恨的,憤怒的,但最起碼,這也代表了一種感情。可是平淡呢?絲毫不在意的態度,漠不關心的表情,就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給予,這種被人忽視、冷漠的感覺,就是一種無形的枷鎖般捆綁著他,壓得他喘不過起來。
“我們去書房吧!”一見祈月轉身,宋吟雪拿起桌上的賬本跟著走了出去。
聞言,祈月擡眼看了看,一副欲言又止的複雜表情,終是在最後無奈的點了點頭。
“恩?郡主?你們怎麽出來了?”門口,一見著兩人出來後,玫瑰驚訝的叫了起來。天呐,這也太快了吧?又是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呐!
宋吟雪看著玫瑰有些誇張的表情,知道她又開始想歪了,心下翻了個白眼道:“玫瑰,我要去書房了!”
“是是是!奴婢這就伺候著。”一聽這話,玫瑰知道這是宋吟雪示意自己不要多問,當下縮了縮腦袋,知趣的先行一步了。
走在長廊裏,穿過水榭,宋吟雪和祈月漫步而走。門前,帶著一絲喜悅,一絲遺憾,一絲孤寂的書離,落寞失魂的走了進來,無視乎眼前的兩人。
話說著,示意著書離同走,見此,玫瑰一個上前,清脆響亮的甩了她一個巴掌。
“你……”捂著臉,萬分不甘的,牽牛咬著牙,恨恨的瞪道:“你,你爲什麽打我?”
“打你?你居然還敢問我爲什麽要打你!”說話間,玫瑰瞟了一臉無表情的宋吟雪,再見她沒任何示意後,上前狠狠地踹了牽牛一腳,直將她踹翻在地上。
“牽牛花,你當真太放肆了!”雙手一叉腰,望著想發作又不敢發作的牽牛,玫瑰一臉兇狠的說道:“我打你,那是在教導你!我身爲王府的大丫鬟,不能眼看著你錯而不改!”
“我,我犯了什麽錯……”紅著眼眶倒在地上,牽牛委屈的說著。
“犯了什麽錯?”玫瑰一聲冷喝,手指一指道:“第一,你目無尊卑,見了郡主首先不行禮,而後肆意支配書離公子行事,更可惡的是,在你對郡主回話的時候,居然將你自己的稱呼排在了書離公子之前,你說你這般以下犯上的行爲,究竟該不該打?”
玫瑰氣呼呼的說著,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