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端出一碟糕點,慢慢的擺在墳頭,宋宇傑笑的苦澀,話語低微而道:
“ 大哥,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麽?這是你最愛的玫瑰糕,我特意命人做的。”
“大哥,這個世界太無可戀,自父皇持暗衛交予我的那天起,我便發誓,一定要爲你報仇!可是人世爲何會有叠麽多的無可奈何,而我偏偏要手刃的人,卻也是我的親人……”
“大哥,難道皇權利益真的那麽重要嗎?爲了這些,二哥他居然可以不顧我們兄弟多年的感情, 直把我們逼上這條絕路,然後各自,都再也回不去了。”
緩緩的拿起一塊糕點,然後放在口中慢慢的咀嚼,聲音竟是無比哽咽,“呵,其實這又算的了什麽呢?二哥他連皇叔都殺,又怎麽會在意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呢?誰說兄弟連心?都不過是我世人自我欺騙的愚昧之想罷了,當真荒誕,當真荒誕……”
“大哥,我該怎麽辦?爲什麽一個人活在世上感覺這麽清冷,看著每天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生活,我好煩,好想跳脫,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我沒有資格……”
“我是大頌第一玩佞的皇子,哦,對了,還有一個吟雪,她是大頌第一玩佞女王爺,我們倆個注定這輩子要活在世界的邊緣,死後下地獄,遭世人萬世的唾駡。可是這一些我都不在乎,因爲如果一個人連心都感覺不到跳動,他又怎麽配得上稱之爲一個人呢……”
“大哥,什麽叫生無可戀?是指身邊沒有一個可以值得自己用真心去對待的人嗎?現在的我,好似真的是這樣呢,渾渾噩噩沒有目標,縱使流戀花叢,卻也找不到半絲的暖意,大哥,我想我宋宇傑這一輩子,怕是注定要弧獨一生了……”
一句一句的話說著,在這個風輕雲談的日子裏,萬人厭惡的六皇子宋宇傑,卻在此低訴的流露著他的真情……許久之後,他站起身,於深深的回望了一眼墓碑後,一聲微乎其微的低歎後,慢慢離開了去。
走在街道上,路人看了他都會不自覺的繞道三分,是因爲他的名氣實在太大了的緣故吧?心裏不禁淡笑,臉上卻無任何表情。
“大哥哥,可不可以幫軒兒將那個紙鳶拿下來啊?”轉角處,一個孩童正拉著一個淺吟淡笑,俊雅如斯的男手n聲n氣的叫道。
視線隨著聲音而去,由於男子背對著,宋宇傑未能看清其相貌,但是隱約中有一種莫名的好感,說不清是爲什麽。
“大哥哥,幫軒兒拿好不好?”樹下的孩童還是叫道,忽然間心底有一種很厭惡的感覺,覺得他霸佔了自己一件很美好的東西,不滿之下,宋宇傑投去了殺人般的目光。
殺人般的目光對孩童無效,因爲他沒看見,只是一個勁的拉那個清風淡雅,俊美如斯的男子,手中的泥巴染髒了他的衣襟,但卻無損於男子一絲的風采。
這個男子是誰?爲何爲讓他有隱隱心動的感覺?莫不是他瘋了吧……宋宇傑疑惑的一眨不眨的盯著男子,看著他那清美的背影,平靜,安謐,居然不經意間將他心底的濃濃悲份一帶而空,整個人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空明,感覺身體一陣自在。
“好,我幫你拿。”
男子的聲音是那麽的柔和,淡談的似乎像風一樣,暖的吹進人的心裏一種淡然,悄悄的在那裏生g發芽。
男手輕點腳跟,伸於去摘樹土的紙鳶,其實這樹一點兒不高,伸手可及,只因孩童太年小、怎麽也勾不到罷了。
“喏,拿去。”
怎麽看都是很優美的樣子,男子輕輕的將紙鳶遞給了孩童,甚至還很有是友善的將上面挂著的零星樹葉給取開。
“謝謝大哥哥,軒兒走了。”孩童接過紙鳶,高興的朝男子笑,然後一溜煙的跑開了,繼續去玩他的遊戲。
孩童跑開的方位是向宋宇傑這邊而來的,感受這孩童的喜悅,男子禁不住轉身去看他,可是這一看,便注定了今生他與某人的糾纏。
宋宇傑張大嘴,一臉目不轉睛的看著男子,願覺他那俊雅帥氣的臉龐寧靜如玉的氣質,溫潤的,乾淨的填滿著他那顆空虛的心,使他整個人久久靜立著不動。
他……是仙人嗎?是上天派來淨化他那肮髒靈魂的仙人嗎?
心,在刹那時唄震撼,整個心魂也暫態被淹沒。大頌六皇子宋宇傑,在他的記憶裏,他水遠記得那個某一日的午後,有一個男子微微的看著遠方輕笑,那笑容,清澈,浩淨,不夾雜一絲的垢漬,不包含一點俗世的塵囂,就這樣毫不設防的猛的撞進了他的心坎,讓他這一輩子甘願爲之沈淪,即使爲之付出生命也永不怨悔!
他……是仙人!
腳止不禁上前,忍不住想要靠近,這時候,一個長相還算清秀的女子從後走上,微笑的對著男子說道,“祁月哥,我們該回去了……”
“好,清兒。”
笑著看著女子走向自己,然後溫潤儒雅的與之轉身,一同慢慢的走離宋宇傑的視線,動作清塵而淡美。
他……叫祁月……“喂,你,你知道剛才過去的那個公子是身份嗎?”情急之下隨手抓起一個路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問道。
在路人驚嚇的搖手直說不知道之時,快速的放開,猛的再去尋找下一個人。
“喂,你知道祁月公子是誰嗎?”
“我、我,我知道一點點……祁月公子本名蕭祈月,是大頌第一‘文公子’ 家住……”
當有知情路人說出男子的具體情況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