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翊继续补充,“还可以调查一下两名死者当晚的行车轨迹,看看有没有重合的地方,如果有,那个共同去过的地方极有可能就是凶手上车的位置。”
猴子提出质疑,“你怎么肯定凶手一定坐在车上,然后让出租车司机开到那个没有监控的偏僻地方?”
凶手让司机亲自开到遇害的地方,就好像让他们亲自将自己送上了死亡之路,让人细思极恐。
“遇害之前,死者的手机通讯记录上没有接到陌生人的来电,打车软件也没有接单记录。凶手如果不在车上,那么如何把死者叫去如此偏僻幽冷的地方?”
一个问题就把猴子问得哑然了。
方明磊单手敲着桌面,敲出单一而又简介的音调,一筹莫展地叹了一口气,“这两名死者的出租车上都有防护栏,凶手无法将手伸过去,用沾满乙-醚的手帕捂住死者的口鼻。那凶手是如何把他们迷晕的?乙-醚是易挥发性气体,如果车内的乙-醚浓度达到一定程度,的确可以把司机迷晕。但是这一招在这里肯定行不通,因为凶手在迷晕别人的同时,也会把自己也迷晕了。”
“车上无法把司机迷晕,那下了车呢?凶手只要找个借口让司机下一趟车,然后悄悄地躲在他身后,趁司机不留意,捂住他的口鼻。”白行翊大胆揣测凶手的作案过程,他暗如黑曜石的眸子一闪,“两名死者的衣物在哪里?”
痕检员鲫鱼立马起身,“我马上去拿。”
不一会儿,他抱着一大箩筐的衣物走了进来,每个衣物都被装进大大小小的证物袋中。
白行翊大步走到窗边,倏地一下拉开窗帘,和煦的阳光照射进来一下子冲散了会议室的昏暗。他二话不说,直接戴上塑料手套一袋一袋打开证物袋,一一查看过去。
“你想干什么?”方明磊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想干嘛。
“证实我的推论!”
死者身上的衣物全是血,虽然早已凝固结块,但是还是散逸着腐糜的腥臭味。白行翊一手捏着鼻子,另一只手捏着证物袋,“你看,这两名死者身上的衣物虽然被血液污染,但还是可以看清楚,死者的衣服和鞋跟没有在水泥地上摩擦的痕迹。这就说明死者晕迷之后没有被拖动过身体。凶手把死者引诱下车,然后出手,死者就直接晕倒在路上,这样就少了搬运的过程。”
一道道惊叹的目光投向白行翊,他居然能从如此细小的细枝末节就推断出了凶手的作案手法,不得不令人佩服。
白行翊敲击了一下电脑,大屏幕上出现了案发现场的照片,“这是第二名死者,他斜着倒在道路边上,头抵着花坛,其实这个角度并不利于车轮碾压,所以死者的头部完好没有被碾压到。死者一米七的个子,体重一百四十斤,如果凶手是正常男人,挪动他轻而易举。所以说凶手力气不大,极有可能是个女人,或者是手脚有些不便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