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就这么被毁了,对不起,对不起。”姚瑶嘀嘀咕咕着念着,她将整个车子都擦了一遍,用过的东西全部丢下山,做好这一切之后,她蹲在路边等待齐菁。
计程车到了山底便停下了,齐菁本打算让师傅等她们一段时间,可话还没有说出口,计程车已经不做停留的原路返回了。
齐菁徒步走了几分钟便看见了蹲在地上自言自语说着什么的姚瑶,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
姚瑶察觉到有人的靠近,抬了抬头,药物麻痹过后,整张脸憔悴不堪,眼窝深陷,嘴唇泛白,像极了贫民窟前那一排被染上瘾子的流浪汉。
齐菁见到姚瑶的刹那,脚步一滞,不敢置信的盯着会变成这样的女人。
姚瑶眼角泛红,一口气没有憋住,嚎啕大哭起来,“我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齐菁急忙跑过去,酝酿了一番说辞之后才道:“昨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祁冶他让我去陪他喝酒,他可是京城四少,说的话我不敢不听。”姚瑶抱着齐菁,断断续续的哭诉着。
“这个祁少的名声可不好听,他对你做了什么?”齐菁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所幸除了面容有些难看之外,身体上并没有可疑的外伤。
“他给我吸了那玩意儿。”姚瑶双手紧紧的揪扯着自己的衣角,身体越发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齐菁诧异,姚瑶口中的玩意儿她很清楚,这个圈子里压力过大,许多人都会因为扛不住寂寞,扛不住非议,忍不住的步上那些永远回不了头的后尘。
姚瑶咬了咬自己的拳头,她哭喊着:“我现在该怎么办?如果被人发现了,我肯定前途尽毁了。”
齐菁将她扶起来,谨慎道:“这事肯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放心,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了。”
“嗯。”姚瑶点了点头,指向不远处静止不动的车子,轻咛一声,“我的包包还在里面。”
齐菁顺着她指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搭在姚瑶的肩上,她莞尔:“我去给你拿。”
姚瑶看着她快步跑过去,很平常的拉开车门,然后探了半个身子进去搜寻着。
齐菁翻找了车内的大大小小位置,蹙眉道:“我怎么没有看到呢?”
姚瑶慢步上前,声音如同往常,她道:“你再看看副驾驶位置前的储物箱里有没有。”
齐菁拉开盒子,依旧空空无物。她准备起身,身体刚一动作,便觉得有什么东西敲在了她的头上,剧烈的疼痛霎时蔓延至全身上下,她本能的回了回头,目光落在举着石头又一次敲打过来的姚瑶手上。
姚瑶没有半分犹豫,她捡起石头便用力的敲在了齐菁的后脑勺上,见她还有意识,咬紧牙关再狠狠的敲了一下。
“啪!”头破血流,齐菁身体晃了一下,重重的跌倒在了驾驶位上,血顺着方向盘一滴一滴的滴在她干净的裙摆上。
姚瑶慌乱的将她的外套脱下来,包裹上染血的石头,她转过身,慌不择路那般跑下了山。
正午的阳光很是毒辣,晒得她口干舌燥,可是她要离开,她要马上离开这里。
当她跑到山脚处时,不远处一辆一辆警车鸣笛而来,惊得她毫不顾忌旁边的杂草丛生,一头扎了进去。
警车一路驶向半山,来势汹汹。
姚瑶闭着双眼,双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她怕自己会一个忍不住紧张大声叫出来。
跟随在警车身后的是几辆记者采访车,所有人都兴致高昂的等待事情被挖出来,甚至有人猜测这件事只怕会弄倒一两个豪门家族。
上一次金嘉意被绑架之后毫发未损的回到了大众视线,转而京城名门周家却是凭空消失,原本大家并没有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毕竟金嘉意就算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撼动周晔家里的权势,如今她身后藏着的人物冒出了水面,一切谜团都迎刃而解了那般清晰明了。
……
城南的高级公寓外,记者来了一波又一波,只是最后都得失兴而归,因为他们得到消息,金嘉意根本就没有回来。
席家在京城家产遍地,俗话说狡兔三窟,他席宸只怕得有三十窟。
距离医院外最近的环山区,一栋奢华气派的别墅屹立在群山之巅,放眼望去,如同镇守着这四面八方的龙脉之眼,可谓是人杰地灵的最佳宝地。
微风轻拂过窗帘,宅子里的多数佣人有条不紊的退出,整栋别墅内俨然如同人去楼空的沉寂。
深深浅浅的呼吸声萦绕在屋子里,窗前,一道身影倚墙而站,他望着大楼下的片片落叶,眼瞳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就像是猎鹰突然见到了猎物那般,瞳孔在那一瞬间锁定了对方,鹰爪狠戾的抓过去,一把遏制住猎物的喉咙,让他寸步难行。
大楼下,来人仿佛感受到了潜在的危险,慌乱的环顾着空无一人的四周,为何忽然阴风阵阵?
苏叶抱了抱衣袖,健步如飞般跑进别墅大堂。
整个大厅没有一人的身影,他就像是被抛弃的孩童不知所措的站在空旷的马路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举步维艰。
“我说过最近两天不要用任何事来打扰我。”男人清冷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
闻声,苏叶身体不自然的僵直着,他看向从楼梯处缓慢走下的身影,他的影子恍若地狱来的使者,带着让人畏惧的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