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他们又回到了案发现场。
这屋子狭长, 所以不仅地上床上有血泊,墙上也有很多飞溅的血迹,甚至还有被拖动的血道。
也幸好这满屋子的血迹很吓人, 倒是避免了人进来破坏现场。若是花魁的大房间, 说不定还不会有这样的恐怖效果。
这血迹情况复杂,杜陵梦打量着,只好叫金九龄安排人去寻针线过来。
妓院里找针线还是很容易的, 不一会,老鸨便亲自送了不少过来。
听闻六扇门居然用针线办案,一时有不少姑娘忍不住跑到外头看。被好不容易挤上来的鲁少华派人拦住了。
鲁少华一惊:“金,金老总,你怎么也在这?”他说这话时还有些气喘。
金九龄冲他摇了摇头,一边使眼色叫他不要出声。
在场只有她和陆小凤的轻功不错,杜陵梦叫了他跟着进来,两人在最大的血泊边站好了。
她拿出所有穿好了线的针,递给陆小凤,自己攥了线的另一头,让他将针钉在墙壁或地板的几点细小血迹上。
陆小凤出江湖至今,最厉害的便是他手上的功夫,本是缝衣服最细的针,就像是穿豆腐一样,轻松便扎进了墙中。
他俩认识多年,默契十足,只言片语间,屋内已布开了线阵,收束在她手中。
恰巧送来的都是红色的线,映着满屋子的血迹,诡异非常。
杜陵梦握着所有线的末尾,调整比对一番,从一边的针线盒中又找出了几枚纽扣。
一枚纽扣刚扔出去,她已纵身飞了过去,整个线阵的中心也随着她的手被牵动起来,翻身间,她在预判的点位一顿,正好踏在浮空的纽扣上,站立不过须臾,又一脚踢开纽扣,同时下一枚纽扣已经飞出,借着踢出纽扣的力道,她又顿在了下一点位。
屋外人只看到那线阵不住变动,而墙上的针却如同铸在墙里一般,回过神,她又回到原位站好了,把那些红线递给陆小凤,由他拽回来。
从头至尾,没有落地,她已在血泊上空走过一遭,连纽扣都恰好被她踢到墙角,原先血迹没有半点破坏。
金九龄与鲁少华这才进来,避开血迹站好了。
杜陵梦拿了一边撑蚊帐的长杆,点向桌边的一点。
陆小凤认出,那一点是第三个纽扣在的位置。
她肯定道:“这是花魁第一次被刺中的地方。”
“墙上是那飞溅血迹的末端,这些线正好可以比作血迹飞溅的方向,虽然有重力……也就是下落的过程影响,但有这房间不大,又用了这么多线,误差可以忽略。”
陆小凤估量了一下那个高度,道:“正好是她心口。”
杜陵梦不禁感慨道:“她是心脏中刀,连血都喷到墙上了,竟然一声都没有吭。”
她又低头,沿着那点附近去看,注意到血泊边的好几滴圆点状的血点。
杜陵梦指给他们看:“从血点的形状,她还往前踉跄了几步,看来是背部中刀,而且她的神志是清醒的。”
陆小凤道:“可是这么疼了,她还是没有出声。”
杜陵梦又指向墙上较矮处的血点。
“墙上这两处血迹,虽然都很细,但还是有区别的,上面是被刺破飞溅出的,下面是她倒在血中,溅起来的。”
陆小凤想起全冠清那件血衣来,仿佛捕捉到知识点的学霸,积极举手道:“从这些血迹,就能看出这个凶手有多高了。”
杜老师对他赞许点头:“不错,我方才拉线时,也大概看到了被凶手挡住的轨迹,他的高度大概……”
她手中的长杆擦着金九龄眉毛而过,恰恰停在了陆小凤头顶。
“嗯……和你一样高。”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鲁少华开始打圆场:“陆大侠昨夜想来与姑娘在一块,以姑娘手记里那句话,对,就是不在场证明。”
杜陵梦毫不留情戳穿道:“我们不在一起。”
陆小凤叹道:“我真的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
杜陵梦这会说得正热血,全不在意,踮脚拍了拍他的头,继续分析。
“花魁这会已经失血很多,倒下后,被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