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吃不了这么多,我只是不想浪费食物。”他夹了只干烧虾入口,在口中迅速化开的美味,让他忍不住又夹了第二只。
会将自己撑得如此心甘情愿,也是因为她的厨艺可比饭店大厨啊!
“我下次会少煮一点。”少煮一道菜好了。
“对了,我下个月要去欧洲一趟。”
“要去多久?”
“一个月吧!”
“喔。”整整一个月见不到他了……
“巡回演讲是三个星期,有一个礼拜要去法国游览。”他故意这么说,想看看她是不是会做出任何要求。
“可以边工作边玩,真好。”好羡慕。
“你去过欧洲吗?”
“没有。”她摇头。
“想去吗?”
“想”她注意到他审视的眼神,“想说过个两三年应该可以去吧,欧洲旅游花费很高呢!”
她不敢透露出丝毫想跟他一起出游的yù_wàng,就怕又被误会为想自他身上榨出钱来的拜金女。
“第一次有机构全面赞助。”
“好好喔!”
“赞助单位说我可以携伴一名参加。”
携伴?月蕾的心瞬间跳得厉害。
“那你要带谁去?”他这么说的目的是……
“还没决定。”
一定是带未婚妻去的吧!就算不是未婚妻,他的出游对象也不会是她。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如刚开始的声明,不与她在外头见面,不跟她约会,不会在她身上花半毛钱,明明受到的是不公平的对待,但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心满意足。
可是他这么明显的故意找话题来伤害她,让她有些无法忍受。
“反正这都与我无关!”她故作开朗的笑,“记得多拍一些照片回来给我看喔!”
“跟共游伴侣的全照也行?”
他还要继续下去吗?
“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立场……”不行,她忍不下去了。
“我去洗手间。”
匆匆放下碗筷,她几乎是冲入洗手间的。
双手压着唇,不让哭声泄露出去的她,蹲在浴缸边缘,哭得小脸涨红。
他好残忍,好残忍!
非得要这样提醒她,除了她以外,他还有其他的女人吗?
她在他的眼里,是否仍像个吸血鬼般的存在,找尽机会将他吃干抹净?
她不是这样的人啊!
好几次她想对他大声说出口,可是又怕被知道这母亲曾经勾引他父亲一事,会更被他瞧不起,故她只能隐忍下来。
她一直奢望着有一天,他会明白她并非如此不堪,只是这一天不晓得要等到何时才会来临。
流出去的眼泪带走了满腹的妥屈,一直到她觉得自己可以再次以平常心面对他时,才洗了脸走了洗手间。
脚才刚踏出,冷不防纤肩被擒,人被压制在墙上。
“你躲在厕所里哭?”黎苍琴的手抚过红肿的眼。
“没有,我刚……眼睛不舒服,有小虫跑进去!”
这么明显的慌言,亏她说得出口!
“还说慌!你什么时候才肯说出真心话!”他暴怒低吼。
她怎么敢说真心话!
她能要求他不要跟其他人共游欧洲吗?
她能希望他带她一起去吗?旅费,机票费用她自己出就好,只要他愿意带她一起出游。
这些话她能说吗?
说出口后,就代表了分离啊!
“我没有说慌,我是说真的!”
“可恶!”黎苍琴放开手,走来门口的衣帽架拿外套。
“你要去哪?”月蕾惊慌失措的追上。
“回去!”
“可是饭还没吃完……”
“我不吃了!”他火大的拉开门,再重重关上。
自那天后,他就不曾再踏入她的屋子。
“国际知名石雕大师黎苍琴好事近,年中婚宴宴客百桌……”
斗大的文字震住了月蕾的视线,轻颤的小手将报纸拿得更近,好看得更清楚。
“黎苍琴与科技大亨之女据传确定在六月举行婚礼……预计宴客百桌,婚礼后,将至法国度蜜月……”已然朦胧的眼几乎看不清楚接下来的蝇头小字。
报导的下方所刊登的是前不久,两人一起去参加黎苍琹外公八十岁大寿寿宴时的照片,两人亲密相挽,照片旁的说明写着在当时就可看出女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可见婚事应在这之间就已定下。
他要结婚了?
再过半年就要结婚了?
月蕾眼前突然一晃,一股黑暗的强大力量将她整个人重重的往下拽去,她一时重心不稳,摔落沙发底下。
他最近都没上她这来,是在忙结婚的事吗?
不!他从没提过他要结婚一事,新闻报导有可能是错的,现在很多记者都会自行捕风捉影,甚至编故事,说不定他们是看照片说说看,g本没结婚这回事。
她不应该先自己吓自己!
他没来,只是因为他还在生她的而已。
她试着安抚自己,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慌言,然而她的心中仍是不安到了极点,说服的理由越多,就越显示她已快被报导所说服。
最好的方法就是询问当事人!
速速拿来搁于茶几上的手机,颤抖的纤指失了力气,几乎按不下那小小的按键。
她咬牙,两手齐用,才终于按下快速通话键。
很快的,电话接通了。
“喂?”他的声音平平,听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