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个红衣男子的脸皮想必是厚到了一定地步，他竟然还很风骚地走到了南荒面前，弯下腰，看那意思是打算扶他一把。

南荒可不打算冒这个险，趁着这会也缓过了气来，用腰部的力量一下挺起身子，自行站了起来，同时用一种“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眼前那个红衣男子。

“抱歉，我的伙伴太粗鲁了些。”对方似乎并未感到丝毫羞耻，“但我想如果不这样做，你是不会有耐心听我说话的。”

“哦……”南荒虚眼瞅着这家伙，“那么想必拆掉一家店也是为了表示你对我的热情啰……”

“如果不那么做的话，以你的身手，是很可能趁乱逃掉的——毕竟，我们对你势在必得，而且有鉴于你的谨慎，正常的谈判怕是没办法说服你。”红衣男子的笑容依然没变，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哦，失礼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你可以称呼我为agony，而这两位分别是我的同伴，enforcer，还有ress。”他向后伸手示意了两下。

“大哥……看你这面相也二十四五的人了……”南荒却丝毫不为所动，眼神里反而加了一丝蛋疼，“这还没从中二病毕业呢？”

agony耸了耸肩：“名字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而无论是我们，还是你，都已经是不同于常人的存在，所以在这个新的身份里，我们更愿意用这类新的名字……这些事也许我们以后会有机会再聊，我想我们现在还是开始说正事吧。”

“你是个聪明人，南荒，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他说着笑了笑，“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南荒面无表情：“据我所知，在一般的剧情里这种词就意味着‘我要坑你’。”

“呵呵……”agony没接这话，而是干笑两声，继续推进着话题，“你有没有兴趣来参与一项【研究】？”

“如果是研究到底是什么基因才能长出这么帅的脸的话，可以。”

agony的眉毛抽了一下：“……的确，外貌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不过我们更注重的是你的【内在】。”

“你可以认为我们是……一个非官方的特别机构，专门针对于你我这种类型的情况进行‘特殊的干预和研究’。而现在，我们正在致力于一项长期的，针对于【灵魂】的研究。”

“而你，是我们一直正在寻找的，非常重要的目标。”

“哦……”南荒心里快速的思考着，不过他脸上倒是什么都没表现出来，“所以你丫是想把本大爷软禁起来，解剖上……十几二十年的？”

“当然不会。”agony摇了摇头，“我们的计划实际上已经完成了大半，只是在这个阶段，遇到了缺少你这样的人就无法攻克的阻碍。如果你加入这项计划的话，在这期间你可以拥有完全的人身自由，只需要在我们通知的时候来进行实验——当然，为了能够观察你日常的状况，可能需要对你进行一定程度的检测，希望你能理解。”

“此外，如我所说，由于我们的研究是针对于‘灵魂’进行的，所以我们几乎不会对于你的身体层面进行任何的干预，所以解剖一类的事情，你大可不必担心会发生。”

“嗯……”南荒仿佛是思考一般的垂下了眼睛，借机感受了一下手臂的情况，在确认了完全没有愈合的迹象后，若无其事地继续言道，“那么，既然你都说这是交易了，‘报酬’又该怎么算？”

“呵，”agony露出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笑容，跷起了腿，“虽然我不敢断言，不过根据你的情况，我猜……你大概会愿意我们帮你‘移除体内的东西’。”

南荒的眼神微微一变。

“甚至，”agony见状，适时地又丢出了一个诱人的价码，“我们可以让你在摆脱‘它’控制的前提下，保留被进行的增强。”

“哼……”南荒冷哼了一声，“后半句就不必了。”

他顿了一下，发现找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得顺着对方的意思说了下去，以期寻求转机：“如果我加入了，我要求对于你们的研究完全的了解，全部的信息共享，以及其他方面的公开化。我要求得到和你同等级的信息权限。最后，不许改我的名字。”

“那没问题。”agony立刻答道，“如果你加入了的话，便将成为我们团队的第六名正式成员，持有和我们中任何一个人相等同的权限。至于名字，这本来也只是我们自己选择的更改而已……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不会有人强求你。”

他说到这，露出了一个微笑：“那么……我们成交了？”

没有什么阴谋的话，是没人会宁可把一栋楼砸到对方头上，也不肯直接好好说话的。

南荒很确定这一点，但他却还是找不到脱身的办法。

他只好耸了耸肩，放弃了期待手臂恢复的努力。

“随你说……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