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起一个人,或许也不是什么难事。
枕头很软。
这是当南荒在清晨醒来时的第一个感受。
他的整个颈部以上都被一种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支撑着,带来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舒适感。
经过了充分休息的精神已经恢复到了最佳状态,但对于沉眠的眷恋仍然让南荒不愿睁开眼睛。
温暖的阳光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投下,抚摸着他的脸颊,这……让他感到一丝不爽。
他闭着眼睛转了转头,将脸偏向了一边。
又是一份柔软伴随着黑暗扑面而来,包裹住了他的面部,而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比阳光令人舒服得多的温暖,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南荒用脸蹭了蹭,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颈部,仍然不打算睁开眼睛。
一切都如此令人愉悦,除了……
南荒猛然瞪大了眼睛。
我特喵……
哪来的枕头?
他顿时感觉一阵冷汗顺着颈窝流下,缓缓把头向后移了几许,默默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他看到了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此时,h正倚着一棵树坐着,脑袋下垂的熟睡着。而南荒的头此时正放在h平坦的小腹。
而更糟糕的是,他刚刚发觉自己的衣服……尤其是完全用黑色物质构成的上衣……貌似在他睡着的过程中不自觉的消散掉了……
南荒已经很确定自己在流冷汗了。
嗯……要冷静……他浑身冒着冷汗的拼命集中着注意力。这种时候只要微笑着找到时光机……不对,只要把裤子……把衣服穿上,然后把头挪开躲到一边装成刚刚睡醒的样子就可以了……
但就在这时,他感到自己头下的大腿耸动了一下。
……
啊哦。
南荒默默地抬起了眼睛,看到了一对正在睁开的银眸。
……
“good。”
……
那一声尖叫真可谓惊天动地惨绝人寰。
3秒后,南荒捂着被扇得肿了起来的脸,一脸哀怨的看着h。
“我说小白啊……你就不能温柔一点?”他就摆着这么一张脸幽幽的开口了,“我这么帅的脸你都能下得去手也就算了……至于非得把颧骨都给拍裂了么……”
“闭嘴!你这流氓!!”
“嗯……”南荒面不改色地回道,“其实我只是从树上掉了下来……”
“那我的盔甲呢?!难道是你梦游时脱掉的么?!”
“哦,那个啊,”南荒顿时换上了一副义正辞严的姿态,“你倚在树上睡着了之后,我担心你穿着盔甲睡一晚上会被硌的不舒服,一想反正你里面也还有紧身衣,就帮你把它脱了。”
“真的么?”h满脸狐疑地看着南荒。
“当然了。”南荒说这话时双臂交叉了起来,仰天看向了天空,“偷窥身材和夜袭的127种体位什么的我才没有想过呢。”
啪——
“……好吧,我承认我是想偷窥来着。”南荒挂着肿了起来的另一边脸说道。
他一如既往的调侃着,但这时候,h却稍稍沉默了下来。
在刚刚睡醒时被猥亵带来的怒气和惊慌消退后,昨天夜晚时发生的一幕再度清晰了起来。她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开口问这个问题。
“想问就问吧。”南荒自然注意到了h的不自然,于是直接打消了对方的顾虑,“不用憋着。”
“我……”h听到南荒的话转回了视线,最后沉默了片刻,还是开了口,“昨天晚上的那个女人,她是你的……”
“不是。”南荒在h问完这个问题前就回答道,“她最多算是……”说到这时,他翻了翻眼睛,认真地思斟酌了一下用词,“……曾任的非法监护人。”
“这又是,”h微微蹙了蹙眉眉,“什么意思?”
“简单来讲,我不是她亲生的,而且我也从来没见过我y染色体的来源。”南荒摊了摊手,“而且……嗯……这么说吧,那女人在我6岁时和我说过这么一段话……”
“‘你不是我的儿子,记住这一点。从最开始,你就只是我为了获得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而不得不负担的一个累赘——但让你活到这个年龄,这笔交易就已经到期了。所以,从现在起,收好你的这份财产,自己想办法活下去,或者死了也无所谓,和我都没有关系。‘”
说到这里南荒笑了笑:“然后,我得到了一张存着八位数的储值卡,和——天知道她是怎么在我6岁时办到我身份证下的——一栋蛮不错的别墅,以及绝对自由的生活。”
h早已经瞪起了眼睛,听到这里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惊讶,脱口而出:“所以你……”
“啊……乍听起来是挺膈应人的,我第一次听时也是这么感觉的来着。”南荒又一次没让h把话说完,“不过但凡仔细思考一下就会发现……如果无视掉’普世道德‘那种无聊玩意的话,这做法其实挺合理的。”他摊了摊手,“所以后来,刚巧进了她的班之后,我还偶尔会顺路去找她聊两句——事实上,除了我们对名利的价值观不太一样外,我们还挺有共同话题的。”
“但就算如此,让我去为了个【熟人】去死……那还是别做梦了。”
话至此处,h已经基本理解了南荒的举动。
“……我不太清楚该说些什么,”她说着略微偏开了眼神,“但你这段故事还真是独特。”
“我还以为你已经过了会对’有故事的男人‘感兴趣的年龄了。”南荒顺口吐了个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