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频繁的行动也使得他们登上了“他们”的“通缉榜”——有好几次，他们险些就落入了对方的手中，不得不敛旗息鼓、暂避风头——只是除却他们以外，还有其他动作更大的破坏者们，二人才并未遭到太强的针对。

他们也不可避免的了解到了“进化体”的存在——其中为数稀少，凭借自己的力量逃离了“他们”的囚禁的那些中，有一部分开始为了报复其所作所为而战斗——这就是先前提到的“破坏者们”的来源。

随之结识的进化体愈发增多，二人也不由开始考虑起建立起一个由这些“奇人异士”所组成的组织……只是碍于资源一直未能实现，至今仍是孤军奋战。

而在这样的行动中，一点无法预料的不确定因素，就能打乱苦心编排的计划……

比如……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时，2016年，7月7日。

南京城中，暴雨冲刷着整座城市，将行人堵回了自己栖身的屋中。

在不为人知的藏身点里，h蜷坐在窗边，额角倚着窗户，任由雷霆传来阵阵撼动，呆呆地望着那一道道闪电划破天空。

“总觉得……很没有真实感啊。”

良久，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想要说给谁听，她突然没由来地念了这样一句话。

“嗯？”在她身后不远处，齐森刚吞下一把止痛药片，闻言回过了头，“指什么？”

“他。”h只说了一个字，但其指代的人显然只能是一个。

“……”齐森的神情微妙地变了变，没说什么，而是坐到了h附近的床上，示意自己在听着。

“那些时候，他的一言一行，似乎都将我们的安危放在第一。”h于是便继续说了下去，“那些话在当时听来很感动——但事后仔细回想，却总觉得……他只是刻意伪装成那样而已。”

“就好像他并不是真正‘在乎某个人’。”齐森这时突然接了一句，“而只是追求那种‘自己在乎着某个人’的感觉而已。”

“是啊……”h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即才反应过来什么，有些意外地看向了齐森，“你也……？”

“我认识他快5年了。”齐森低着头，思索着回道，“对我来说，他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但我却并不确定，他在内心深处，是否也这样认为。”

“他从没和我说过他的过去，但我能看出来，他一定有某件放不下的事……或是某个人——某个让他变成今天这样的人。对他来说，除了那个人以外，这世界上的一切大概都只不过是配角罢了，是可以随便替换的‘东西’。”

“在我搬到重庆之后，我和他仍然保持着联系，他也偶尔会过来这边看我。但我仍然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对待我的态度已经有所变化了——或许是距离的分隔，让我能带给他的那种‘自我满足感’减弱了吧……”

“呵，”齐森说到这里，自嘲地轻笑了一声，“或许是这次他身上发生的异变，才让他又一次想起了我吧。”

“这样么……”h若有所思地念道，“原来我的感觉没错……”

“……其实。”齐森望着h，犹豫了片刻，才又开口接道，“你没必要非得找他回来的。”

“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融入这个社会，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担惊受怕的过日子。”他有些拘谨地说着，“更何况，就算你真的把他找回来了，他也未必会愿意再次回到我们身边——或许，对他来说，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

“我知道。”h平静地回了三个字，随即摇了摇头，“但我还是觉得，这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东西。”

“可你也不一定非要管他啊，”齐森有些不甘地继续说道，“你也只是认识他三个月罢了……”

“但他还是带我离开了那座基地，也给了我一次选择的机会。”h淡淡地回道，“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这终究是我欠他的。”

她说到这里顿了片刻，望向了齐森：“而且……你不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才决定和我一起做这些的么？”

“……”

齐森与h四目相对着，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短暂的沉默后，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再度垂下了头。

“或许吧。”

但比起他……

我之所以做这些，也是……为了你啊。

……

良久，齐森抬起头，开口问了一个问题。

“白姐，”他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嗯？”h看着窗外的闪电，有些心不在焉地应道。

“……你真正的名字，”齐森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问出了口，“是什么？”

“……名字？”这个问题似乎也让h有些意外，她转回了头，“为什么……要问这个？”

“嗯……你看。”齐森略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偏过了脸，“虽然我也不介意一直叫你‘白姐’……但我们也认识有一阵子了，还是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似的……”

“啊，当然。”他说到这又补了一句，“如果你实在不想说的话就算了，我也无所谓的……”

“……”

h没有马上回答齐森的问题，并非因为纠结回答与否，而只不过是……已经有太久，没人提起过这个问题了。

她一直坚持使用这个代号，是因为她认为自己先前的生活，就像自己的名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