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潸然泪下,却已心潮起伏。
丁斯看着她的眼圈略略一红,有些惊愕,却怎样也想不到,身畔的姑娘只不过是陡然之间起了一点对故乡的怀念罢了。
他还以为是自己简单的问话有哪里不妥,微微皱了皱眉头,却体贴的落後她身後半步,手虚虚圈着她免得被人流挤压,轻声问道:“怎麽了?”
女孩子狠狠抹了一把眼睛,揉了揉有些模糊的眼眶,抬起头来,又是一脸温和柔软的笑:“沙子进了眼睛。”
声音还带着一点沙哑,心知肚明她差一点掉了眼泪的身边人却没有戳穿她,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哑声的严厉说道:“这条街的尽头,就是外城的竞技场所在,你准备好了吗?”
杨颖点了点头,还残留着一丝微红的眼睛里,只余下了深沈的平静,她轻轻按着自己的x膛,听着x口那一颗心脏怦怦的跳动,想起自己曾经因为心脏病不能运动而在医院里度过的那些恐惧的日夜,笑着,点了点头。
再不喜欢这里也好,至少,自己不再是一个病人了。
至少,可以独立的,自然的,行走在这一片天空之下。
即使已经隔了两百年,可是我还是希望,在另一个时空的你们,一切都好。
她这样默默祷告,眼神却锐利起来:“我准备好了。”
人生当中并不会有太多的机会,站在这个男人身边,该感谢的,是他并不曾将她当做纯粹的禁脔。
这种训练,或许是一种见血的残忍,可是,或许却也是这个世界赤裸裸的现实。
她忽然抬起头,紧紧盯着丁斯的眼睛,轻笑,红唇微微张合,温柔缠绵的说道:“谢谢你啊,丁斯。”
“谢我?”丁斯哑然失笑,看着她的情绪镇定下来,他的心里也觉得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只是这男人并没有显示出太多自己的想法, 只淡淡说道,“竞技场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好混的地方,感谢我?呵,我倒是希望,一个月以後你还会留下这样的想法。”
正午时分,竞技场的工作人员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大厅门口,他的视线有些茫然。
这里是人类最後基地,最大的城市─酆都。
而竞技场,在这个年代,是作为富人们的一种娱乐----一种满布血腥,满布死亡的娱乐来展开的。
既然是娱乐,无论在什麽时候,都是一样的---古代的青楼,现代的酒吧,ktv,哪一样是白天开始营业的?
那些格斗者们,无论品级高低,这个时候只要他们还在喘气,必定是在自己的巢里,像猪一样的趴着,养j蓄锐,等着夜幕的降临。
有什麽人,会在这个时候跑来竞技场?
若是捣乱的倒是有可能,只是,这家酆都唯一的竞技场,竟能垄断整个都城的生意,其背後的势力,又岂止是庞大可言?
除非是那几个隐隐控制着整一个人类世界的庞然大物,否则的话,绝不会有人,敢来这里挑衅的。而那几个庞然大物,若要出手,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能够抵抗的了的了。
既然是这样,这位工作人员打着呵欠满脸倦怠的表情,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了。
只是他正放松下来微微垂了头昏昏欲睡,身前却忽然响起一道清朗的男声:“这里就是酆都竞技场?”
这家竞技场的名字很有意思,也很直白,就叫做酆都竞技场。
隐隐然的,这家用着酆都的名字作为字号的竞技场,竟然有着舍我其谁,唯我独尊的意味。而这位有些倦怠的工作人员,无论他怎麽想,也想不起来,曾经有谁,用这样不含一丝感情,既不带尊敬,也不带激昂,更不显向往声音,只是纯粹的仿佛疑问一般的道出酆都竞技场的名号。
工作人员抬起头来,他的瞳孔微微缩了缩,面前站着一个皮肤雪白,面容俊美如神祗的男子,他的个子高挑,肤色是那种隐隐的苍白,浑身肌r隐隐包裹在皮衣皮裤之下,既不显得太夸张,也不显得瘦弱,可是只是一个简单的站姿,就已经让这个阅人无数的工作人员堆起了笑容。
绝对的强者。
他几乎不用细看,就能做出这样的判断。
这样的男人,第一次出现在竞技场,如果运作得力的话,恐怕能给他们的大老板带来无比庞大的收入,而若是能够亲手笼络到这样的强者,恐怕他以後就不用再在这里看门了。
一念及此,工作人员的脸上已经满是谄媚的笑容:“对,这里就是酆都竞技场,先生你有什麽要求?”
“我来报名。”男人露齿微笑,见工作人员已经伸手去拿一旁的登记册子,同时张嘴问道:“先生你叫什麽名字?”
那男人这才有些困惑的摇了摇头,转身从身侧拉出一个浑身笼罩在披风里的小个子来,张嘴说道:“不是我来报名,要来报名的人,是她。”
工作人员眨了眨眼睛,他审视了一下那个站在男子身边的瘦小身体,他全身笼罩在披风之中,显得更加瘦小纤弱,而他左看右看,都看不出这个身体里蕴含着怎样的力量。
相比於他身边的那个高壮的一看就是高手的男人,这瘦弱的小子,却浑然显不出任何的光芒来。
工作人员於是有些惊讶的张了张嘴:“先生您不是要给自己报名?是要给他?”
“恩。”男人点了点头。
工作人员挠了挠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吧,名字?”
男人捅了捅他身边的小子,轻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