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拧紧瓶盖, 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几声。
她把保温瓶放下, 走过去拿手机。
是徐燃打过来的。
按下接通。
“喂。”
那边半晌没动静,好半天才传来声响。
“感冒了?”
喷嚏没打出来,鼻头有点痒, 焦糖伸手摸了摸:“你怎么知道啊?”
“听出来的, 鼻音这么重。”
……
他又问:“去医院了吗?”
“没去,怕。”
手机听筒里沉默了一会。
焦糖甚至能想象到他此刻的模样, 眉头微皱,眼底幽深一片。
“焦糖。”他压低了声音喊她的名字。
焦糖秒怂。
完了完了, 还真生气了。
“我……我现在就去医院。”她一急,话也说不利索了,满衣柜的翻来翻去。
车内的徐燃听到蓝牙耳机里传来的动静,轻声叹息,细不可闻。
“我在路上了。”
焦糖的手顿住:“什么路上?”
他的手压在方向盘上,白皙修长,视线却移向窗外,临市今天的风很大。
薄唇轻启:“来临市了。”低沉缱绻的声音缓缓泄出来,进了焦糖的耳朵里。
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来临市?”
“恩,我申请调过来了。”
“为什么要调过来?”她不解。
这边好像是分公司,论前景,肯定是留在a市好点。
他的声音一下子柔了几个度,像一片羽毛一样,有意无意的撩拨着她。
“因为我很想你。”
焦糖红着脸靠在窗户上,手绞着窗帘,又松开。
算算时间,他们差不多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见了。
焦糖问他:“你已经到了吗?”
“恩,昨天就到了。”
“那……”
“待会我去接你。”
她挑唇笑的灿烂,声音清脆:“好呀。”
挂断电话以后,她也顾不上自己感冒发烧多少度。
专心的挑选着衣服。
晚上,焦糖接到徐燃的电话下楼,这条路上人一般不怎么多,路灯昏暗。
像是给柏油路铺上了一层暖色的被子。
焦糖刚走过去,就被姜月叫住了:“看到你前面十点钟方向的那个男人了吗?”
焦糖沉默了一会。
姜月:“就是从里往外数第五个路灯底下那个男人。”
焦糖顺着她说的话看过去,徐燃应该是刚开完会,衬衫搭着西裤,领带已经被他扯掉了。
夏夜的风带着凉爽,吹走了燥意。
黑色的慕尚停在路边,他立在一旁,微靠着车身,不时低头去看手表上的时间。
从这个角度看,焦糖正好能看到他的侧脸,和平时一样,没什么情绪在脸上。
暖黄色的路灯映在他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边一样。
既禁欲又高不可攀。
姜月连连摇头叹息:“可惜了。”
焦糖将视线收回来:“什么可惜了?”
“这种长的好看,品味还高,并且有钱的男人不多了。”她啧啧叹道,“一看就知道是在等女朋友。”
末了,她又补了一句:“就我们学校这堆歪瓜裂枣配他你不觉得可惜吗?”
焦糖沉默了一会,很不满她把自己也划分到了歪瓜裂枣里面。
姜月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先走了,今天不用给我留门。”
她走以后,焦糖的手机震了几下。
她看了一眼,是徐燃打过来的。
抬眼看着前方,他不知什么时候燃了一支烟,路灯之下,烟雾越发明显。
她看着它们消散在空中,最后被风吹散。
他的声音微挑,分明带着笑意:“看够了?”
焦糖看了一眼挡住自己的花坛,心道还真是奇了怪了,他是不是后背长了眼睛。
怎么自己每次偷看他都被察觉。
“没看够。”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理直气壮一点。
耳边只余呼啸而过的风声。
夹杂着月光。
面前突然暗了下去。
徐燃个子高,正好挡在焦糖面前,阻隔了路灯投射过来的光线。
“离的近点应该看的更清楚。”
他嘴角上扬,眼里似乎有光。
焦糖恍惚了一阵,一时分不清那是路灯还是月光。
亦或是,他眼里原本的光。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可还是让她觉得像是隔了一辈子那么长。
焦糖张开双臂:“抱。”声音软糯,撒娇一般。
徐燃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就像抱了个火炉子一样。
他伸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眉头微皱:“这么烫。”
·
他不顾焦糖的强烈反对,开车把她送去了医院。
做皮试的时候她一直抓着徐燃的胳膊不放。
徐燃能感受到她因为害怕而紧绷着的肌肉。
他覆盖住她搭在自己袖子上的手,轻轻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