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差点一口盐汽水喷死它,忍了很久才回答道:“老子男的。”
“男的?这不是人类的说法吗?”黑夹白仍然自顾自地絮叨着,不时间还拽一些文词:“说实话,你还真是漂亮啊,漂亮的像母狐狸。就算是以我们高贵的犬类一族的审美来看,你也算得上是最美的那一种了。”
它这句话从它的角度上看没什么问题,但听进王泽耳朵里就有点像骂人了。虽然现在王泽是一只白狐狸,但仍保留着人的心智,潜意识里仍然认为自己是一个人。而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条狗对你说:
“就算是以我们狗的眼光看,你也很美了,美的像母的。”
这不是明摆着骂人呢吗?!
同样的话,针对狐狸就是夸赞,针对的是人,那就是骂人了。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以黑夹白的角度看,它并没有刻意侮辱的意思,顶多算个俏皮话。
王泽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忍了又忍,只能挥挥手说了句:“狗带狗带。”
“狗带啥意思?”黑夹白一脸不懂的表情,想不通,索性不去想它,又跟好奇宝宝似的问了起来:
“你有朋友吗?”
“你有家人吗?”
“你家在哪啊?”
…
“够了!”
王泽突然对它大吼起来!
黑夹白吓得一机灵,不知道为什么王泽突然发火,只是对方的神情实在有些狰狞,看起来很骇人,额不,骇狗。
它却不知道王泽现在心情实在是太糟糕了。
还记得正月十五元宵节的时候,和老爹一起喝的那瓶老白干呢…那是爸爸最喜欢喝的酒…
十八岁的时候,自己喝不过爸爸,二十八了,自己还是喝不过。
还有,妈织的那件毛衣。
一起上网吧通宵打游戏的日子…朋友送的耳机和机械键盘……
家,家人,朋友…
黑夹白根本不知道,这些温暖的词,已经成为他心中的疮疤了啊,只要提及,就会牵动他的伤口,难以抑制的心疼。
以前的生活,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
王泽很郁闷,后果却并不严重,毕竟不知者不怪。像他这样穿越成白狐的例子,可以说是千万人中也找不出来一个,所以他还是回答道:
“没有家,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
“啊?!”黑夹白一脸震惊,又问道:“那个,我饿了,你饿了没?”
“…有一点吧。”
它低头想了想,大概想明白了些什么,对王泽说道:“等我下,我马上回来,大概,嗯,大概一个钟头吧,不过也说不准,这得看琪琪的意思。”
它这么说着,便撒开四肢一溜烟地跑走了。
等等,你要干嘛?还有,琪琪是谁?
看着黑夹白迅速消逝的背影,王泽却多少有些想明白了:“这琪琪,应该就是它的主人了,听上去像是个女孩的名字…难道这黑夹白是想让琪琪收留我?”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黑夹白还真是挺有些胸襟的,毕竟主人只有一个,多一只宠物,就多分走一份主人的宠爱,而它…好像并不在乎。
这看起来是件好事,不过王泽暂时不想面对生人。谁知道这个琪琪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要喜欢狐狸还好,万一不喜欢,一转手把我送进动物园呢?
王泽是这样考虑的,因为有最坏的可能,所以最好还是别冒这个险。
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黑夹白只是单纯为自己带点吃的,嗯,它刚才不是问“我饿了,你饿了没?”这样的话。
王泽摇了摇头,总觉得还是等它一下比较好,因为黑夹白虽然嘴碎,但为人,额不,为狗还是挺不错的。
这样想着,王泽一跃而起,跳到了树干上。
与一般狐狸不同的是,王泽还会爬树。不论是细弱的树枝还是粗壮的树干,他都能稳稳地呆住,四只爪子可以稳定地抓住任何一个略微有凸起或凹陷,甚至翻越一些墙壁也没有问题。
这的确是有些变态的本领了。
他爬上了一棵高大的梧桐,趴伏在一根小枝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地面。
这样即便是黑夹白带着它的琪琪主人过来,也无法找到自己了。
时间就这样在等待中度过,王泽等了半天,明明只过了一个小时,他却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再等半小时吧,它要还不来,我就挪个窝睡觉去了。”
王泽打个哈欠,自言自语道。
又过了十分钟,一条半大不大的黑白小狗,衔着两根香肠狂奔过来,正是黑夹白。
它……它果然来了。
黑夹白放下香肠,细心地搁在青草上,然后却找不到王泽,不由得汪汪叫了起来:
“喂,你哪儿去了啊?”
王泽有些感动,一跃而下,从天而降,稳稳当当地落在它面前,倒把它吓了一跳。
“你…你从哪蹦下来的?”
王泽用爪子朝树上一根老高的小枝上指了指,黑夹白吓了一跳:“这么高?”
“嗯。”
“好…好厉害。”它说着,将一根香肠拨到王泽面前。
王泽没动手,却注意到黑夹白肚子、后背上有很多抓伤的痕迹,有些狰狞,不算小伤,身上还有好多尘土,脏兮兮的。他心里一想,便明白了:这…这肯定是野猫野狗看着它叼着香肠,和它争抢起来,结果搞成这个样子。
为了兑现诺言,它可真吃了不少苦头。
“怎么不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