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单影只,芸芸众生之中不过繁星一点;火树银花,姹紫嫣红之畔依稀似水流年。独行的旅者,却有着孤傲的灵魂,徜徉于云端,坠落在花丛,或者,穿行在风间。
此刻,站在灰蒙蒙天地之间的巨山之巅,吴星感觉,自己就是穿行在风间。
此风如刀,不仅将岁月风霜刻在人的眉眼,更把冰冷的决绝刻入人的骨髓。而此刻,比这漫天狂风更冰冷的,是吴星身前的两双眼,两个铁塔般壮汉的眼。这两双眼,如天地般无情,更如浩瀚的苍天般高高在上,一切存在在其面前,都不值一提,掩映在瞳孔深处的,还有残暴、狰狞和嗜血。
“还敢瞪着老子!”其中一双眼默然鼓胀,其中神光如刀。吴星和秦平还未端详清楚这两双眼的主人是何容貌,一条鞭子已经狠狠地抽在二人身上!一抹血痕在吴星和秦平二人胸前浮现,细小的血珠缓缓渗透二人的衣衫,渲染在干净整洁的衣衫上,说不出的艳丽。吴星二人对这突如其来的鞭子错愕异常,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继而滔天的耻辱和愤怒即刻填满二人的胸腔!小狐狸躲在吴星脑后的长发之中,龇牙咧嘴,似乎与吴星荣辱与共的样子。
“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谁!”秦平踏步上前,一记冲拳对着身前之人击出。“哼!”抽出鞭子之人一声冷哼,浑身劲气蓦然鼓胀,不仅将冲来的秦平推得离地而起,更将站立未动的吴星推得踉跄后退。此人,赫然是一名力脉的高手,虽只是比开了生脉的吴星二人高深一个层次,却也非二人能够撼动。
“啪啪!”两声清脆的响声急剧响起,两条血淋淋的鞭痕在吴星二人身上应声而现。“下手轻些。”另一个大汉不悦地皱了皱眉,“将他二人打死了,你下去挖矿!”“哼!此等罪民,若非给他们一点教训,日后如何安心!”执鞭大汉闷闷地哼了一声。
“吴星、秦平可是你二人姓名?镜虚、钱海可是你们的执事?”出言相阻的大汉漠然道。吴星抹去嘴角的血迹,闭口怒视。刚刚受到的鞭打,让他已经有了轻微的内伤。秦平昂着头,浑然不顾身上的伤痕,就想继续冲上前宣泄满腔怒火。
“你二人不要做徒劳之争了。”大汉浑身劲气鼓胀,将二人再次推得踉跄,“也不要心存侥幸。你们要是认为不言语我们就拿你们束手无策,就太天真了。我们手中有所有入门者的身形影像,生平简介。”这大汉说话比执鞭大汉温和些,赫然也是一名力脉高手。
“对于你们这些罪民,要是不服而妄动,不仅你们要遭受灭顶之灾,与你们关系密切的家人、朋友,也会受到牵连。”略显温和的大汉依旧漠然。“既然如此,还需问我们什么?我们是入门的修行者,并不是什么罪民!”吴星狠狠握拳,闷声道。
两个大汉对视一眼,似乎觉得颇为有趣,仰天狂笑起来。“你们不是罪民,莫非还是宗室弟子不成?!”两个大汉狂笑不止,眼中满是嘲讽之色,“你们来自七十二个流放之地中第二十四个,还说不是罪民?!”“哈哈哈......还修行者,你们这些低等罪民也配?!”
“七十二流放之地,自古就是我们道门惩戒弃徒之地。自道门立足蓝荒的千百年来,一直如此,无论是弃徒还是弃徒的后代,谁敢说不是罪民!”温和一些的大汉此刻声色俱厉,更有一股高傲。“和这些罪民啰嗦什么!看来是教训还不够深刻!”执鞭大汉扬起手中的鞭子,厉声道。
“打死了,你下去挖矿!”稍显温和的汉子不满地瞥了一眼执鞭大汉,抬手制止,高傲漠然依旧,“你们只是开了生脉的罪民,就想妄图进入闻道峰?”吴星和秦平强自压抑满腔怒火,指甲生生刺入双掌,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听着。此刻他们越是平静,心中就越是怒火滔天。
“我知道你们二人心中作何感想。以为开了生脉,就能成为人上人,一飞冲天?对于其他世家子弟确实如此,对于你们而言,却不是。”稍显温和的大汉此刻似乎十分耐心,“你们要想修行,先展现你们的天赋。”
“钱海前辈曾言,以我的天赋,当入内门!”此刻秦平神色狰狞,指着吴星道,“此人更是什么掌印!”执鞭大汉嗤笑一声,道:“即便如此,又如何?凡罪民,入门者必先劳役。开门者方能入门,这道门的门,这么容易入么!”“天赋上佳者,大都修行有成,但前提是,活得够长。”温和一些的大汉面无表情,冷冰冰道,“掌印者更需磨练。我执掌入门执事至今二十年,接待过五名掌印,你现在只是有掌印的资格,却没有掌印的权利,所以不要妄图使用掌印的名头迫使我们做些什么。”
“入门功法,能修炼到力脉。挖矿工具以及道蕴石,遗失重罚。道门服饰三套,一年换新一次,破损自补!水和食物,五日补充一次,吃完了未到补充时间,饿着!”执鞭大汉将两个小袋子狠狠砸入吴星和秦平的怀里,“每五日需缴纳装满道蕴的道蕴石一块,未完成者,不得补充饮食,直到完成为止!”
“老子不干了!”秦平将手中小袋子狠狠摔在地上,“老子是来修行的,不是来做什么矿工奴才的!老子在镇上好歹还是秦家大少爷,你们快送老子回去!”吴星将小袋子死死抓在手里,他知道,现在形势由不得他,此刻,唯有蛰伏!
“捡起来。”执鞭大汉握紧手中长鞭,双目神光仿佛两柄锋利的长刀,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