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可是在莫前辈眼里,她又哪里能与向晚相比。好不容易应了向晚走这一趟,末了还要受这等气,怪脾气的莫前辈二话不说,甩身走人。
向晚回到晚晴阁,看到小喜等了她一夜,方知事情原委。
气走了莫前辈的陆夫人,被陆羽雪一阵哭闹,又平生第一次被陆老爷训了话,便差小喜来请向晚,希望向晚能向莫前辈求求情,再让莫前辈替陆羽雪把回脉。
向晚找到莫前辈,还未开口,就被他抢白:“不去不去,这一家子人,以后我永远也不想看见。小晚,你不是要回向家过年么?走走走,现在就走,我与你一道,这里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向晚拉住直往外走的莫前辈,急道:“前辈,你一走师父怎么办?”
莫前辈一怔,半晌似才想起还有这一件大事,冲着向晚摆手道:“随他去吧,我也已经尽力了,闷在这里我也找不到其他办法,索性出去走走,等我找到救他的法子,再来这里救他便是。”
“前辈……”
“你若不愿意我跟着你回家过年,说一声,我自己一个人走就是。”莫前辈看起来是真生气了,任凭向晚怎么说都不肯改变主意。
向晚忙摇头,叹一口气,让莫前辈稍等片刻,她回了晚晴阁略一收拾,索性与莫前辈一道出了府。
向晚拉着莫前辈,却不是去向夫人处,而是到了三佰楼。不过大年二九,备了些礼,赶到向家吃了顿团圆饭,就又回到了三佰楼。
“前辈,可有看到三佰?”向晚遍寻不着金三佰的影,只得问在房里乱捣鼓的莫前辈。
“她走了,她每年过年不都要走的嘛。”
之前在灵隐寺,她日日照顾向晚,只是年三十到新年初三,都会玩失踪。这么些年,金三佰的这个习惯向晚早已熟知。每个人都有隐私,她亦从未打探。
不过今天才二九,她就不见了,倒是难得。
三佰楼里,只有两三个外地的伙计看顾着,其余住在玉陵城的,也被放假,让他们回去过团圆年了。向晚不愿呆在城西的新向家,回了三佰楼又觉冷清,莫前辈忙着捣鼓他那些瓶瓶罐罐,看起来也没空理她,她只好一人在院子里发呆。
第二天一早,示意那几个小二在三佰楼门前挂上大红灯笼,又见莫前辈还未起床,向晚便嘱咐了小二一声,准备去竹园看潘先生与小彦。
不是不想折兰勾玉的。想象着折兰府里,他们一家人是如何的团圆热闹,或许席间双方家长还会提及大婚的事,心里不免又有些酸酸楚楚。
忽又想起以前在家过年,想起第七世的父母,现在与他们,不只是阴阳两隔了。
第六卷第四章
到得竹园,潘先生正巧在写对联,一旁小彦在准备东西。
以往过年,竹园都很冷清,自从有了学堂,逢年过节,竹园便会热闹起来。那些个穷苦人家,对他们的孩子能免费上学,心怀感恩。纯朴的他们没有什么好东西,也拿不出上台面的礼物,自是不敢上折兰府表达谢意,潘先生历来亲厚,这一些东西便都送到了竹园。无非是些鸡鸭蛋类,甚至是自家种的青菜,河里抓的鱼,都是他们的心意表达。
向晚推门而入,穿过长长的前院。这个时节,两旁小竹林萧瑟,向晚忽然有些犹豫。
对于外界传得沸沸扬扬的师徒大不伦,潘先生与小彦,可会嫌弃?
“怎么傻站着不进来?”小彦率先看到向晚,却见她站在那里,不走也不动,等了半晌还是如此,不由走近问道。
“我……”
两人同岁,但男女有别,小彦又比她高出许多。向晚闻声抬眼看他,他清亮的眼眸平静无波,即没有厌恶与轻视,也没有热情与笑意,说话的时候一脸的面无表情,贯来如此。
“进来吧,师父正在写对联,我忙,你去帮他研墨。”
说完转身,又自顾自忙开了。
向晚忽然有些感动。满城风雨,潘先生与小彦又如何不知她与折兰勾玉的事。她虽不甘心,却也知道在这里,师徒恋意味着什么?潘先生与小彦 ,其实都是非常传统的人,此前碍于折兰勾玉的面子,对她上学堂的事既不支持,也不反对,这一次,亦是如此。
除了金三佰,她不曾想过还能有人支持她与折兰勾玉的这一段感情。只是这样,她就已经满足了。
“先生……”向晚走至竹林左侧石桌前,行了个礼。
“你来了,中午就在这吃饭吧。”潘先生抬头,笑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写对联。
原来他们不仅知道她与折兰勾玉的那段情,亦知道她现在不在折兰府。不然以前她过来,他们知她必会回府,从未留过她吃饭。
向晚心里一时颇为难受,视线瞬间模糊,顾不及开口告辞,转身便往外跑。
她一气跑到竹园外,寻个偏僻的角落,蹲在那里嘤嘤地哭。她不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