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一点也不熟。”冥沙头上冒着冲天蒸汽咬牙切齿的说道。
原来冥沙也被师父伤害过,庄小北同情的看着他,用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说道:“师父是挺坏的,你不要太往心里去,他那人豆腐嘴刀子心,被害着害着也就习惯了,你看我刚被他害得差点死掉,都没有恨他。”
冥沙一脸黑线的站在原地,这王妃真会安慰人,转而一想到她的话,他有些惊异的问道:“王妃不恨二殿下么?”
“恨?不会,我一点也不恨师父,”她转身背对着他,蹲在悠然斋的花坛旁摆弄着坛里各色的奇花异草,声音里都带着甜甜的味道,“连玉帝也怕师父呢,但师父都没有伤害过他,我也怕师父,师父却伤害我,我想师父这样做总会有原因的,而且,师父曾经很认真的跟我讲过师徒情谊,所以,师父肯定是有原因的,一定是这样,一定……”
冥沙听着她的声音越来越感到了些悲情的味道,忍不住的想要安抚她,却腾然间想到以前的她也是闲来无事呻吟悲来无事伤春的,经常性的背靠着他暗暗垂泪,仿照书里的深闺淑女大叹自己的红颜薄命青春难再,春宵良景人生之乐都还未来得及享受之类的。
她可能又在伤感了。
半晌都没看到她有动静,冥沙探出半个身子一瞧,果然不出所料的,她正指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皱着小眉头望向天边,晶莹的小泪滴在眼眶里来回滚动,暗自销魂道:“我那一去不复返的青春啊正如这娇嫩的花儿,明明开的正灿烂却瞬间凋零,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命运啊,怨不得别人,师父伤害我,那是怪我命太薄……”
冥沙被她的悲情冻的浑身发抖,几年不见,她的功力又深厚了。
他不忍心打断她的自怜,却又不得不提醒她三殿下离开前的指令,一时两难。
正琢磨着怎么以最不唐突的方式把她从神游世界中拉回来,却见她念叨了一会儿,自己起身扔掉花枝拍打了下衣服,小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但却露出了一脸的明媚色彩,道:“果然还是风雅之事最适合我。”
冥沙直接在原地石化……
“冥沙,在这呆了好半天了是不是该去吃饭了,我在蟠桃盛会上就没吃东西。”庄小北眨着还泛着水花的大眼睛看着冥沙,手捂着肚子,“我饿了。”
他打了个哆嗦,身体依旧有些僵硬,道:“是,王妃,内堂早已摆上佳肴,没有酒,请王妃放心享用。三殿下早有指令,要王妃晚上沐浴后到殿下寝宫侍候。”
“什么?要我侍候他?”一提到三殿下她就恶寒,脑袋里冒出的全是三宝在木盆里挣扎的模样,“我……我能不能不去啊?”
“能,王妃可以抗命。”
“真的,太好了!”她高兴的屁颠屁颠的准备往内堂跑。
“反正卑职没抗过命,不曾见过抗命的下场,很好奇那会怎么样。”
她就这么保持了个准备跑的姿势停在原地不动了,最后那一句话太打击人了,不说该有多好,至少她能美美的吃顿饭,一旦说出来,她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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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浓重的颜色和满天璀璨的星光重叠在一起,点点银辉犹如庄小北怦怦乱跳的小心脏,掌灯十分,她洗漱一番后早早的上了床躲在被窝抓着枕头纠结。
去,还是不去。
去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书上说这对女子名誉不好。
不去,会不会被冠个违抗君令受处罚啊!~
好纠结好纠结好纠结……
要不,算了,不想了,庄小北翻个身把被她蹂躏的小枕头塞回脑袋下面,以前隔壁家的小婶婶问她要是半夜正睡着觉突然醒过来睁开眼看到床边有个鬼,她会怎么办。
她当时就说了,她会闭上眼转个身接着睡,眼不见为净,反正闭上眼睛看不见那鬼,全当它不在。
她把对待那鬼的方法用到这上面来了,想不出个结果干脆就睡觉吧,说不定一觉睡过去,三殿下就把这事给忘了,明早她还是会看见火红火红的充满了希望的太阳。
但很明显某人的记忆力很好,不会轻易的忘记这事。
夜半,月儿伴着星光悠悠的挂在枝头上唱着摇篮曲,晚风吹过帘帐吹过床上酣睡人儿流着口水的粉嫩小脸庞。
静悄悄的悠然斋里,守卫恭敬且不敢出声的向一身银色丝质长袍的三殿下行了礼。
他一声不响的推门入室,就看见庄小北裹着条大棉被像只虫一样弯着身睡在床上,枕头被她压在身下,不时还喃喃着梦语:“好好洗,好好洗,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