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谢了!”
“嗯?”食之无味、心事重重的白君涵,听到小羽谢他,诧异地瞧了过去。
“哥哥和于大哥都告诉我了!”小羽不敢直视,低头答道,话越说越细:“都是我连累了你!”
白君涵放下碗筷,伸手摸了摸小羽额头,迎向她愧疚的眼神,坦然笑道:“傻丫头!除了谢我,你还会说别的么?”小羽一愣,旋即明白:他所指的还有那夜城隍庙,自己谢他告知义父踪迹之事。想到二人和好之后,每次相见,自己果真都在谢他,不由地埋下头挠起后脑勺,偶尔抬眼望他嘿嘿笑上一声。
见小羽如此娇羞,白君涵心念一动,仰天长叹:“唉,可惜呀,可惜!”
小羽一听,好奇地回应:“什么可惜的?”
“口说无凭,谢我无据……!唉……”说完,他朝小羽一耸肩,满脸失望。
“我……我什么都没……”明知白君涵是玩笑,小羽却以为甚是合理,只可惜,她素来不喜奢华、随身难寻贵气之物。“对了!”她眼睛一亮,自脖间摘下一条红绳,绳上坠有一指盖大小,晶莹通透的三棱琉璃。“这个,是我十岁生日那年,母亲送的,我叫它无痕。咯,送你!”
白君涵难以置信地接过项坠,放于掌心细细摩挲。当琉璃带着小羽体温,通过指尖一如涓涓暖流传入心房,他渐觉脸红心燥,呼吸几乱。
小羽对此毫无察觉,自然走至他身旁,并肩坐下,将无痕提至君涵眼前:“可别小瞧无痕。它本身虽无色无光,却能将日光分解为七彩。不信,你瞧瞧!”小羽捻着坠绳的指轻轻搓动“是不是七彩斑斓?母亲说过,这叫……哦,对了,光的折射!”
果如小羽所述,琉璃此刻流光溢彩、绚烂夺目。一颗再寻常不过的琉璃,仅仅形状不同,竟会有如此变化,真令白君涵诧异不已。不知小羽的母亲是怎样的人物,才能养育出似这无痕一般,貌似平凡无华,实则灵气逼人的女儿。他扭头瞧向小羽,不知何时,她的脸,距自己不过一拳之隔。
小羽全神凝视无痕,一双清眸似有紫光闪烁。白君涵痴痴瞧着那双眼,意识渐渐恍惚:他无法分清的,是那眸中的紫彩映照了无痕,还是无痕的光芒点燃了紫眸。一切的一切,如此完美,美得荡气回肠、摄人心魄……。
白君涵的唇印上了小羽的唇。柔暖的唇,轻浅如羽,不经意间,软软拂过小羽心头,引得身子一阵颤栗。须叟,小羽慌忙睁眼,一把推开白君涵,指间的无痕随着叮咚一响,落到青石之上,为其洒下一抹虹光。
“你……”小羽心慌意乱地扫视门外,一张俏脸艳丽无比。
“小羽,我……”那沁人心脾的甜蜜,令白君涵如痴如醉,这种侵肤彻骨的酥麻他此生从未体会。“我,我……”
“我……我先走了!”话没说完,小羽埋着头,满脸通红地冲出了小院。白君涵急急追上去,却被门外侍卫持剑挡了回来。
白君涵缓缓勾身,拾起遗落的无痕,置于唇边,闭目轻吮,久久不舍……。
“嗯。”
“咳咳……”几声重咳,惊醒了魂游的白君涵,他这才发现:丞相丁汝玄正冷冷瞧着他。
“嗯、嗯。”白君涵慌张地转身相背,嘶哑扯动的声音有着情迷后的悸动。少时片刻,自觉已恢复常态,这才回头敬问:“丁大人,您这……。”
“君涵呀,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这性子,得改改了。”
“……”白君涵见不得他这长者自居的口吻,心中的不满忍而不发。
“这次,若不是上官兄妹为你求情,哪能准你按私闯地牢的家法来处置?”听他这话,白君涵低头不语。依姚知府家法来处罚皇子,父皇根本不会应允,小羽和司空能真有如此大影响?他,怎么也不信。
“我想,父皇恐怕还是看在伯父您的面子上吧。”
“唉,老朽没这本事。”丁汝玄长叹一声,摇头答道。“上官姑娘赖着陛下求了半宿,这才改判,让你只在这地牢呆半月。”
“小羽?”这丁汝玄从无诓语,这,叫他不信也得相信。小羽这般为他求情,白君涵心里固然甜蜜,可一向寡情无义的父皇竟会依她,破例轻罚,反倒让他如噎哏喉,别扭且难受。
“这上官姑娘可不一般,君涵你可别……”
“此话怎讲?” 丁汝玄话里有话,白君涵疑窦骤生。
“日子长了,你自然便知。”
“伯父……”
“罢了,且不说这些!”丁汝玄瞧他脸露迫意,不由面色一沉,打断他的话:“明日,我等将躬送陛下前往虎跳峡。”
“明日?还有谁?我怎么办?”
“对,明日大早。陛下若不是长途跋涉,身子不适,也不会在此耽搁这五日。”丁汝玄不紧不慢的口气,让君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