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宸被宣入宫觐见皇帝,还以为是有甚子急事,结果皇帝挥手赐了宸王府五个如花似玉的妙龄美人,让他尽情挑选享用。
估计皇帝也是收到风声,大皇子竟然涉足参与尚书府举办的女儿节了,他担心他与哪位世家小姐纠缠上,到时局面不好控制。
李煜宸冷笑,看样子,他的婚姻大事,皇帝心头已是早有定夺。
他前些时候虽在忙着整顿海域上的事,却也抽手将这边的局子都布好了,就等着云晏心甘情愿点头同意而已。
皇帝老子还当他是三岁小儿,要拿捏在手里呢,要不是看在他是他老子的份上,而他也懒得被那个位子禁锢住,早就将他扯下来了。
只是今日见着云晏,看到她对他的漠然,才知道自己不过乃一厢情愿罢了!
是因为李煜景吗?也是,他的生母是当朝显赫的皇贵妃,他是京城里受各世家拥护的高贵皇子,搭上他,未来就不可限量,是么?
他唇端勾起几分冷嘲笑意,可是晏儿啊,你只要开口,你要什么位置是我不能给你的?皇后之位?还是要整个天下?
只要是你要的,我都能给,也情愿给!
可我就这么不受你待见,要你私下去与他勾搭会面吗?你们会面的时候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他发现他甚至不能去想像她与李煜景在一起时的任何画面,他们有任何的交往他都忍耐不得分毫,他担心,她若是那些能看得见的物质与位置都不要,只是独独看上了李煜景这个人呢?
他被这种想法要折腾疯了,颓然之极!
然后想,难道他就非她不可了吗?!
可令李煜宸极为恼怒的是,还真就发现自己非她不可了。
他从宫里回到宸王府后,斜卧于府里后花园的摇椅上,默然冥思,然后天不知几时渐渐暗下来,张公公就过来说晚膳已布置好了。
他沉默得片刻,道:“让圣上赐的那几个美人过来侍候用膳。”
张公公便赶着去安排好。
金樽清酒,珍馐玉馔,美人妖娆在侧相伴环侍,他一杯接着一杯烈酒往肚里倒灌,美人们开始的时候还是惧怕拘谨的样子,接下来已是蜂拥围着缠绕了上来。
他以酒麻木着自己左拥右抱,眼前却净是今日她的影子。
素净却姣好的面容,不着半点脂粉,乌丝发间落了些小梨花,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眸,灵动得似乎会说话……
她不过稍稍走近自己,他似乎就能闻到清香甘甜的气息,甚至他身体上就会跟着有反应。
可是这么一堆的美人,他贴身搂着都觉得味如嚼蜡一般。
这些个庸脂俗粉,使尽浑身解数磨着他,有一种厌恶反感就从他心头腾起。
事实上,他已顺从了自己的感觉,手已挥出去,美人们一个个如破布娃娃一样被摔得老远。
他继而还怒恨得一掌将满桌的菜肴都劈烂扫飞了!
看着满地打着颤抖伏地而跪的奴仆,他甚至要阴鸷狰狞地一个个都通通杀掉,以泄他心头上的燥郁。
他有些沮丧,感觉自己似乎已被什么控制住了心神一样,这种感觉极少会出现在他身上,他理不清到底是什么情绪。
待他极力克制住自己,闭目养神泡了个长长的热水澡,他才终于意识到,是她,他还真非她不可了!
这些年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也不少了,他就丝毫没有过心动的感觉。
他也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就入了他的心了,是那一次给他敷药治伤,叮嘱他喝药粥?
这些若换成另一个女人,他也未必会动心罢?!
只能说她身上有的某些特质,注定了是他的毒药,无法可解。
这么一想,他竟就勾起几分笑意来,似乎这个说法让他很满意,他也有籍口任意妄为了一般,他从水中翻身起来,着好张公公给他备好的睡袍,搭上条披风就轻功掠风于夜色中往云候府而去。
临去之前,还带上了那从海王亚历手里夺来的夜明珠。
她暖阁的窗页竟然被从内锁上了!
他如被泼了盆冷水,心绪又往下坠,这便是她拒绝他的举动吧?!
他恼怒不堪,失落不已,没一会却听到了院子外传来走路与说话声响,他迅速飞身匿藏于院子里的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上。
然后就看到有丫头子们在前头打着灯笼照明,她由她身边那位叫锦葵的丫头子扶着进院子里来。
她身上仍是他今日见到的那一身衣物,似乎一天下来,此时才得以回到她自个的院子,她走路的身形极其不稳,似乎是脚上有伤。
“主子,慢点,当心脚下。”
“老夫人也太狠心了,让主子遭这么久的罪。”
直到她进屋里去了,他也没能够看清她的面容,她到底怎么了,是今日的女儿节发生了何事?为什么家里人会让她遭罪?
他脸色沉下来,就算是她的家人,他也不允许他们随意折腾他的女人。
原本他想着先离去,让她好生休息一番,明晚再来仔细问问情况,可是待看到下人进出往来的准备热水,又让准备膏药什么的,他就怎么都走不了了,就想着等她睡着了,先去看一眼。
结果终于夜深人静之后,他潜进去看到了什么。
她在做梦,手按着心口处,晃着脑袋痛苦异常地说着一些听不清的胡话,小脸上呈现的全是绝望神色。
他心疼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了,便赶紧唤她醒来。
叫了许久,她才茫茫然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