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情沉默不语，潘小莲笑了笑，又道：“你是不是在想最毒妇人心呢？”

西门情摇了摇头道：“不是，恶毒又不分男女，所谓‘最毒妇人心’只是男人对于女人的偏见。”

潘小莲笑道：“你倒还不太蠢。”

西门情不语，潘小莲却又笑道：“在遇到你之前，我的变化无人能够看破，没有任何人看破过一次我的变化，但是我每次出现在你的面前，我的变化都会被你看破，你不仅能够看破我的变化，更能够看破我的本相。”

西门情道：“我心眼观世，外相不能惑我心。”

潘小莲笑道：“懂得心眼的人也不少，可是为何只有你能够看破我的本相呢？”

西门情道：“我心与道合，我心如剑，我剑道之心可破虚妄迷障。”

潘小莲笑道：“剑道之心破虚妄迷障吗！没想到你的剑道已达到如此境界，真没想到这世上竟真的有人剑道能够达到如此莫测的境界，西门情你真是了不得呢！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我潘小莲杀不死的人当有如此境界。”

西门情不语，潘小莲又笑道：“无论是男人女人，还是老人孩子，甚至连飞禽走兽游鱼虫豸都要拜倒在我的裙裾之下，痴迷于我的美丽，甘心为我去死，可是你又为何能够完全无视我的美丽呢？应该没有人能够完全无视我的美丽的。”

西门情道：“我心如天心，万物不能动我心。”

潘小莲笑道：“我真蠢，我早该想到，只有石头木头才能够无视我的美丽，我简直是太美丽了。”

潘小莲自我陶醉了一番，又道：“西门情你会不会觉得姐姐我是自恋呢？”

西门情道：“你觉得呢？”

潘小莲笑道：“我知道你不会，因为我确实是太美丽了。”

西门情沉默不语，沉默有的时候就是默认，没有人能说潘小莲不美丽，连西门情也不能，因为西门情的《美人谱》上有她的名字。

自恋，不够美丽却觉得美丽是自恋，如果真的足够美丽就不是自恋了，不是自恋而是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