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那么一天的。”

“不会有的。”

“相信我，会有的。”

终于，还是要走了嘛，去他口中的洛阳。往昔的种种浮现在脑海中，这一次他是来道别的，看着他手中依旧拿着的一朵精美牡丹，陆明儿眼中的泪终于止不住的流下来。

“对不起，晨哥哥。”陆明儿连忙转过身去，用袖子擦拭眼角的泪痕。

东方晨沉吟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明儿，跟我走吧。跟我去洛阳。”

陆明儿眼中浮现出一丝挣扎，这些年在东方晨的讲述下对于外面的世界，她已经是充满着好奇与向往，而且在她内心的最深处已然深深烙印下了关于东方晨的一切。

她几乎就要一口应下东方晨的邀请，可在张嘴的那一刻她终究还是摇了摇头“晨哥哥，你走吧。”

“为什么，你可以选择跟我离开的。”东方晨连忙伸出手去拉住她“我们可以离开，我带你去中原。到了洛阳，我就娶你，让你成为我的妻子。”

“不，你不明白。”陆明儿带着哭腔道“带上我，咱们根本就走不出大漠。”

是啊，她是什么身份。那可是日月神教的圣女呀。如果她离开，那整个敦煌还不炸了锅，这些年生活在这里，他哪还不了解日月神教的势力。虽然不比那红尘五宗辉煌，可在这漠北之地，却也是绝对的土皇帝。教民无数不说，其暗中培植的武林力量也是不容小视的。

要带她走，何尝不是害了她，原本她可是高高在上，受万民敬仰的圣女，可若了背上了离经叛道，亵渎神明的罪名那可是万死不赎了。

“明儿，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东方晨转过身去“希望我们还有机会相见，到时候我一定给你带来更多的牡丹花。”说罢抬脚向着山下离去。

望着那要离去的身影，陆明儿的泪止不住得掉落。三年了，他甚至没有见过自己面纱下的容颜“等等。”

陆明儿喝住了他“晨哥哥，你想看看明儿吗？”

东方晨身形一怔，缓缓转过身来。

一条轻纱不知何时已经被摘下扬起“没有人可以看到圣女的真容，除了你以外。”

此时，他又想起了当年来敦煌时，金刀头同他说过的话，莫要去摘女子的面纱。这些年，他也多少了解了这一禁忌的来源。在这里，许多女子在出阁前都是长久以面纱遮容的，唯有当她们遇到心怡男子之时，方才会自己解下面纱示以真容。而若是男子强行摘取女子面纱，那便形同中原的罪，是要被处以剜目的。

圣女是注定要侍奉明尊一生的女子，她们被要求无爱无憎，静心侍奉明尊。所以她们的面纱是不能为任何摘下的，也就是她说的，没有人可以看到圣女的面容。

多么出尘的容颜，清丽无瑕。尽管彼此相处了已经有一年多，可在此刻，东方晨的脸上依旧露出了痴迷，一如当时第一眼看到她的双眸时一般。

陆明儿巧笑嫣然，来到他的身边敲了敲他的脑袋“你好，我叫陆明儿。”

这一次，他们之间再没有圣女。

“我叫东方晨，来自东都洛阳。”

“据说那儿有种花叫牡丹十分美丽，真希望能够看到。”

“若如姑娘不弃，晨愿伴明儿姑娘共赴洛阳，共赏牡丹，一世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