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里离外面其实并不远,从铁栅栏里攀下去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就是危险了一点儿。
他那一声怒喝吓倒了那个混混,女孩也是愣了一愣,随即抬脚就是踢向那个持刀混混的下面的敏感位置,踢得那个混混哇哇大叫,倒地不起。
“啧,这女娃够暴力,一言不合人工阉割。”
郑南渊在旁边“啧”了一句,白子湛也有些愣愕,觉得自己的身下也是一紧,被她这么用力一踢还有命的?
不过他也来不及多想,三两下从栅栏处攀爬下去,去教训那帮小混混,将那帮混混赶到了巷子里的时候,那个少女也跟了过去,对准某个混混的身上又是几脚狠狠踩下去。
白子湛:“……”这么凶悍啊小姑娘。
纪雁时看到对方目瞪口呆的表情,回头解释:“他虐狗和虐猫!”
……所以你就要虐他?
白子湛心里想,倒是没想到暑假临结束前还遇到这么有趣的一个女孩,好像真不知道危险那般。
初三暑假的最后几天就这般浑浑噩噩地过完了,高一即将开学。
……
头顶的吊扇还在哗啦啦地高速转动着,依然抵挡不住这南方末夏让人烦躁的天气。
已经是很久都没有下过雨了,蝉鸣持续聒噪,每天的天空都一碧如洗,万里无云,晴朗得令人生厌。
然而心情有多么烦闷都好,该上的学一天都不会少。
涧川实中已经开学半个月了,暑热难耐,讲台上老师讲课也变得让人昏昏欲睡,提不起一丝精神来。
涧川实中不仅是市里最优秀的中学,放眼全省,实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高等学校,许多人挤破了头都想进来入读。
高一零班当属这届新高一最好的班级,理科状元、单科状元、数理化竞赛获奖记录保持者等等都被塞进了这个班里。
开学也就半个月,其实每人都不是很熟,这帮尖子生与外界想象不一样的是,他们并不是书呆子的形象,相反地,不仅智商高,就连情商都高得很,每回上学不是将老师气个半死就是让他们笑个半死,群魔乱舞疯癫的形象已经是让人见惯不怪了。
课间操过后有大约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暂代数学课代表的许骏刚从办公室里交完作业回来,便一副八婆八卦的嘴脸对着班里的同学说悄悄话,“喂喂喂大家凑近来一点儿!我刚从王一刀那里得到可靠爆料!听说咱们班待会儿有转班生要来!”
“转班生?那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从别的班级里抽调学生过来?”
“对头!就是这个意思!”许骏数学成绩好,但一点儿都没有严谨肃然的尖子生模样,嘻嘻笑着继续道:“听说这个转班生本来是本届的文科状元,但是她又是学艺术的,理科一类的成绩差得一塌糊涂,便被学校塞到了艺术班里去,偏偏咱们老于不甘心,和艺术班的班主任抢人,抢了半个月之后,终于把人给抢了过来塞到我们的班里。”
“是妹子还是糙汉啊?”郑南渊坐在白子湛身旁,一米八几的大男生嘴里还含了一只草莓味的棒棒糖,抬高了声音饶有兴致地问许骏。
“肯定是妹子啦,是糙汉的话我还在这里说出来让别人抢我饭碗吗?”
“嘘——”
班里有人吹口哨,彻底被许骏引起了一些兴趣,便陆陆续续问了一些问题,不外乎是那个女孩长什么模样的,家世如何,成绩又是怎样好到逆天的。
零班里并不缺乏高官子弟也不缺有钱人家的子女,问这些也是理所当然。
班里闹哄哄的,唯独郑南渊这边冷清得像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喂,阿湛醒醒,刚刚听见没有,有漂亮妹子要来我们班哦。”郑南渊用手肘杵了杵白子湛的手臂,轻声逗他。
少年的手臂因长期运动而变得肌肉结实,线条流畅极富魅力,包裹在白衬衫之下,健实却不显虬结感,让人看见都想捏一捏。
“滚。”吐字不甚清晰的一个字却是让人如坠冰窖,少年的脸都埋在了双臂之下,只有微乱的头发露了出来,他身上好像有淡淡的香烟气息,清冽的薄荷味。
郑南渊知道白子湛最近事儿多,又烦,将棒棒糖从嘴里啜出来发出“啵”的一声响,特别欠揍地说道:“昨晚又去哪里厮混了?一股子难闻的烟味。”
白子湛持续不说话了,这样闷热的天气自然是补眠比闲聊来得重要。
窗外突然吹来了一阵微风,似乎天空深处还有雷声传来,久未下雨的天空像在酝酿着一场雨。
“我说湛哥哥你其实也别倔了,你爸都当单身狗好多年了,好不容易给你找了个后妈,还附赠一个拖油瓶妹妹,这不是挺好的一件事儿?”
微凉的风本来已经吹散了白子湛身上的一丝烦躁,但是此时此刻又被郑南渊给加了一把火,他觉得自己体内都像多加了一个火炉,一点即燃。
“郑南渊你他妈的还说得真是轻巧。”
白子湛彻底被他气笑了,抬起头来斜眼看向郑南渊,他的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