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铁骑话音刚落，张百烈就张开了骂口，完全不顾即将结成的亲家之谊。

的确，张百烈本就是个粗人，那懂得的一些礼仪规矩，再说院子里都是自家人没什么好顾忌的，看见莫铁骑这般无赖行径哪有不开骂之理？

“辰儿，不要管你爷爷，快到我这来让我好好看看我的宝贵外孙在外面受苦没有！”张百烈弃了棋子转过来对莫辰嘘寒问暖。

雪大了。风小了。张永胜适时地消失在院子里。

莫辰微微一笑，眼睛里也散出几分笑意。

京都与他，不过是出生地与家所在的地方。除了极少数的人，一切他都毫无留恋。恰巧，两位老人正是在他心里占极为重要地位的。

“哼，现在还不是呢。什么时候将你的宝贵孙女嫁入我莫家，什么时候才是你的外孙女婿！”莫铁骑趁机将玲珑棋盘上的棋子变了两枚后接了张百烈的话，在外孙女婿四个字上语气很重，像是在宣告莫辰的主权，也似暗示莫辰什么。

莫辰看见了自己爷爷的小动作，不眼里笑意更深了几分，连雪都成了温暖的了，可，莫铁骑的话一点也不温暖。莫辰好似从人间陷入了地狱，心被含着温暖的无情之话冻着，化着成为一滩血水。

“呵呵。”莫辰迎合的笑着，嘴角扯起一抹苦笑，“两位爷爷说的都有道理，辰儿也只好两不相帮了。”

一片雪落入莫辰的嘴里，是苦的。苦的莫辰眉心形成了一个川字。

“好小子，这么长时间不见倒是学会了耍滑头，用在你两个爷爷身上。”莫铁骑一甩袖子，天地大雪骤停，乌云散去，太阳发出了湿冷的光照在莫辰身上。莫辰微微发愣。

“傻小子，还不过来坐，站在那里表演人体行为艺术吗！”莫铁骑轻声呵斥，祥和的脸庞透露出健康的红晕。

莫辰缓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后抬起脚，步入亭子内。

这时他才惊觉：雪已有脚掌的厚度。

武道之力可影响天气、改变地理，大成者横渡宇宙更是不在话下。看武者施展变化，种种奇妙让莫辰为之神往，甚至陷入癫狂。他如此痴迷于武道，上帝却给了他一把科技的钥匙，现在，上帝给他补了回来。

待到莫辰坐定，莫铁骑发了话。张百烈默默的看着园内梅雪交织的美景，没有插话。现在，莫辰还不是他们张家的人。

莫铁骑随手布了个隔音结界，一是相信自己的实力，二是相信老友的为人。

“爷爷。”莫辰恭恭敬敬地叫了声爷爷，没有半点不诚之心。他的爷爷，莫家的主人，共和国的四根顶梁柱之一。无论是从lún_lǐ上还是民族上，莫铁骑都值得他尊敬。

“嗯。”莫铁骑轻轻点点头，收起来笑容。他的雪白胡子动了动，面容渐渐严肃起来，混浊不堪的眼里迸射出惊人的锋利目光，他就盯着莫辰，似要把莫辰看个通透。可最后他放弃了，莫辰也看着他，平静如水。

“小狐狸。”莫铁骑轻骂了一句。“老狐狸。”莫辰不甘示弱的回了过去，并无任何轻蔑之意，不过是一种多年来的称谓。

张百烈起身走了。他去赏梅花，看梅园去了。

“看来你身体是好了。”莫铁骑盯着莫辰说，“今后又什么打算？”好似昨天那条龙下的惊险不算什么。

莫辰有些诧异，随即问：“爷爷难道就不好奇我是怎么好的吗？”

“怎么不好奇，心里都快痒死了，可我问你就会说吗？”莫铁骑说。“每个人都有秘密，或大或小，可都应该得到尊重。我也有秘密。你获得的是奇遇也好，是药物也好，总而言之你还是我的孙子。这点，没有人可以改变。”

莫辰几乎下意识的点点头。

莫辰陷入了沉默。他想对莫铁骑袒露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可又觉得时机未到，他暗中思索决定挑些次要的说。

“泊留城我是回不去了。还有半年高考，我想在京都一家学校借读。应战高考。”莫辰说。

“半年时光？有点短吧，你现在一点修为也没有，不过是肉身强悍了点，也不过是武者sān_jí的强度。在高考中毫无胜算啊！”莫铁骑有些疑惑。

莫辰自然不会吐露实情。稀释过得龙血效果是很强悍的，如果往生说的都是真的。

半年的时光足以弥补一切。

“我想试一试。”莫辰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眸子里有熊熊的战意。连莫铁骑都微微动容。

“不愧是我的孙子，有我当年不顾一切的气概。既然如此我要是不答应到显得我有些畏手畏脚的了。”莫铁骑哈哈一笑，大声的说。“回头我将你安排到京都四中子萱那个班。好好努力千万别高考落榜找我哭鼻子。”

莫辰终于释放点笑容，不多，却暖了天地。雪开始一点点融化了。

“还有一事，劳请爷爷帮忙。”莫辰觉得趁热打铁将紫薇的事谈一谈还是好的。

“有什么事，说。别婆婆妈妈像个娘们似得。”莫铁骑环顾四周觉得张家的院子确实不错，他的心情顿时也好了起来。

“我在泊留城有个朋友。我想……”莫辰还未说完，就被莫铁骑打断了。

“我知道，不就是昨天晚上去你病房的那个女孩吗？放心我已经安排妥当了。”

莫辰心中一抽，心中的暖意顿时消失大半，笑也消失了，赶紧问道：“怎么安排的？”

“也没怎么收拾，就是给她点钱送她到外星去了，看现在这个时间应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