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怀不该在太子面前提起别人。”
“溢歌不是别人,是你儿时的朋友,她现在是本宫的朋友,我们在提我们共同的朋友有什么不好呢?”
景启怀自然说不出哪里不好,可是头上已渗出汗珠,他太得意忘形了,深吸一口气,谢过启温婉不追究之恩,才敢起来。
“我们聊的很多了,你也累了,本宫先去吧。”
启温婉瞧出景启怀多少有点不自在,而且气氛已被打破,她也无心再去听故事,就先去了。路过祈雨院停了下来,目光望着那扇紧闭的朱色大门,想到这里头住着柳溢歌,心中一热。刚才她还与景启怀在谈柳溢歌的事,儿时的柳溢歌却有着别人无法企及的精致的淘气。
她自笑了一回,又想到景启怀自然的谈柳溢歌涌现出来的表情,心里又酸了一下。他脸上的那份甜蜜,却与她此刻小小的嫉妒有了比较。景启怀知道的柳溢歌,全都是她不知道的。景启怀能大大方方谈柳溢歌,谈她的好,可是自己却要再三的隐瞒,还要旁敲侧击的去谈她,好像小偷一样,偷偷摸摸的尝到一点关于柳溢歌的小甜头。
启温婉跺了下脚,心中恨事不济。若她是个男人,该有多好?这样她就不必暗暗的打听关于柳溢歌的事,大可以堂堂正正的表达相思之意,如今却不能了。若柳溢歌是男人多好,这样她就可以娶她了。
但是没有如果,所有事都不方便。现下柳溢歌虽装扮成柳满歌瞒得住一时,却瞒不住一世,这谎言总要揭穿的,只不过争个早晚就是了。
就算柳溢歌同意装一辈子的柳满歌,那又如何?她便要找机会向柳溢歌说‘喜欢你’吗?启温婉摇摇头自我否定,此路亦是不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只会被柳溢歌笑扁,她一定不会相信的。
如此反复,启温婉却得不到一个准主意。抬脚便离开祈雨院,想自己站的时间长了,神思却乱了,一刻也不待,直接回到前殿。
自此有‘柳溢歌’这么个话题,启温婉去祈顺院去的越发的勤快,这有关于太子‘宠幸’景启怀的传言也就像一阵雾似的慢慢的在皇宫里散开。
前殿。
小蝶正给启温婉续茶,顺便看了一眼在看书的太子,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太子可知你与景公子的事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
“嗯。”
启温婉回答完,从书页上移开目光,疑惑的‘嗯?’了一声,“出什么事了吗?”
“不算什么大事,只不过是一件小小的fēng_liú韵事罢了。”小蝶右手大拇指掐在小拇指上,意指屁大一点事。“宫里的人都在热烈讨论着景公子会不会坐上太子君的位置,太子您说呢?”
“本宫不过去和他说几句话,怎么就跟太子君拉上关系了?”
小蝶道:“那您可不知道,这宫里什么都有,其中值得一掐的,便是谣言传的很快,而且几个人的嘴一溜,就是一个版本,保不准过几天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您就是夜夜笙歌了,再过一段日子,连您怀上小太子的事儿甭管有没有,全都抖落出来。”
启温婉笑着说:“谁这么无聊,成天捕风捉影的,不过是嘴里没话题,找个话题说一说,哪里就有你说的这样厉害。”
她认定不过是宫女们编排个故事打发时间,也就没往心里去。
启温婉没往心里去,可不代表其他人没往心里去。首当其冲的便是景启怀本人,他的丫头在外头听了谣言就气喘细细的跑回来报告了。
“少爷。”
盘儿大叫着,有点‘大事不好了’的后话。
景启怀性子本来就好,以为是盘儿跟人吵嘴,心里不痛快找他抒发来了。“怎么了?”他轻声问道。
“奴婢听宫里的人说,太子打算让少爷做太子君呢。”
景启怀却是不信,“怎么会呢?太子天天来也没提过这个,自然是外头的人胡说,咱们别信就是。”
“可是空穴不来风,没准太子真的希望您做太子君也未可知,待太子登上九五之尊,少爷可就是坐稳了帝君的位置,多么的荣耀。”盘儿面对着‘前程似锦’的未来眼里放着光,脸上带着笑,景启怀却摇了摇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你别听人胡说,这是没影子的事儿,咱们还是做好咱们该做的,若是让太子知道咱们在意这些东西,怕她以后再也不来了。”
他对启温婉并不十分了解,但是作为一个以后的帝王,最厌恶的怕就是猜着了她的心思。她不想让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就算知道也得假装不知道,何况是真不知道呢!
他常对自己说,别把别人当傻子。
今天他还想对自己说,别把太子当傻子。
隔壁的小柳也在闲聊后带回了这个震惊的消息,她笑嘻嘻的对柳溢歌说:“小姐,这下好了,太子终于移情别恋不来找您了,那您也不用想着法子拒绝太子了,真是好。”
柳溢歌斜着塌上嗑瓜子,懒懒道:“好是好,就是我努力想了一肚子的话又打了水漂,我不就是想拒绝个人么,都不让人称心如意。她不来也好,咱们这里安静的都快养出十几只小鸟来了,不行,我得出门溜溜,不然真要生病了。”她起了身刚想出去,结果又往塌上一靠,且过了今日再说,身上的老朋友刚去,现在里里外外都亏着呢,去了可别把小婉给吓着。
要说皇宫消息最灵通的怕要属这个后宫的管理者——帝君。他一早就接到几个嬷嬷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