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隔着半遮不遮的素脸。
肤如冬雪,犹带薄红。美人初醒,更添几分娇憨慵懒。
青禾发丝稍微有点凌乱,她以为众人惊讶于此,随手理了理,转眼对着二白,又问了一句。
正是眼眸如波带春水,勾的那边几人心中痒痒难以平复。
听到旁边人有几声重的呼吸,二白忽然意识到边儿上还有人看到了青禾刚睡醒的样子,不由得心中生出来几分愤怒。
那是种珍藏的东西被外人看到了的感觉。
于是她往前走了几步,挡住了几个人的视线,生硬地问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请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二白还想说什么,青禾已经稍作整理,走出房门来。
“二白,回来吧。”
青禾毕竟比二白多知道些人情世故,问清楚了缘由,请几位到房子里头喝几口水。带着二白去洗漱,各自穿上了厚实的衣裳,顺便抚慰担心的青阳,跟着那三人出门。
一路上走着,二白紧紧握着青禾的手。
青禾见状一笑,反握了二白,悄悄使了个眼色:傻瓜,我们在情在理,有什么可怕。
见此,二白也放下了提着的心,这寒冷彻骨的一路也走得是满心欢喜。
衙门在开阳城中心的位置,而青禾平日里住在靠南边的位置,除非是买什么当地买不到的东西,否则基本不到那边。
那三个捕快边走边调侃,也不避讳两个女儿家,说的又都是男人间的荤笑话,时不时还打量青禾和二白几眼,一副心术不正的模样。
两人被看的心下不快,青禾不愿徒惹是非,可二白性子直,等到他们看过来就狠狠瞪回去。
那三人虽是捕快,但也没见过多大的阵仗,二白眼神仿佛飞刀子,他们被瞪了也不敢说什么,反而是脖子一缩,自顾自说笑去了,终于不再邪邪看她们。
五人走了半个时程才到了衙门门口,青禾站在那里看,不由得暗暗赞叹。
开阳城虽然位置较为偏僻,规模不大,可是所处位置也算是紧要。
京城在它北边,开阳城西南方向就是大魏心腹之敌——赤那。要想大军直开赤那,就必须经过开阳,开阳也算是要塞防御之地,虽然稍微落后不那么富庶,但胜在民风淳朴。那衙门位置显眼,建筑也气派,六扇大门,九开间,也算得上是挺大的。
门口六扇大门朝着外街,呈八字形敞开,门旁放置着一张大鼓此刻正闲置着。
正是“衙门八字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愣着干什么!”
一声吆喝惊醒了青禾,二白朝着那张顺走上几步,那人被吓得连上了sān_jí台阶,“大人等候多时了。”说完匆匆抬步往上走去。
“没种的东西。”二白低低说着,青禾听得一清二楚,拍了拍她手,也不知道这些话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日子说出来的话也糙了不少。
二白咧嘴,拉起青禾的手往里头走,好像不是要去什么威严的公堂,而是郊外踏青似的,眉目淡然,嘴角含笑。
啪——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喝在青禾二人刚踏入门槛时候响起,如同晴天炸雷,青禾被惊地一愣,差点撞在了二白身上。
“威~~~~~武~~~~~~”
一声惊堂木落,满堂板子砸地声回荡不绝,震得人耳朵里嗡嗡作响。
“小女子青禾,应召而来,敢问大人所为何事?”
第19章所谓事实
青禾拉着二白就要跪,可不知怎么的,二白的膝盖就跟焊了铁一样,死活不肯弯下去。
“嗯?”
那大人脸上惊疑之色渐渐变浓,青禾一急,直接松了手也不再看二白,压低声音说道:“你若不肯听我话,随你。”
说完就要自己跪下。
二白委屈着看了青禾一眼,干脆利落膝盖一弯,直挺挺跪倒在地,发出让人牙酸的一声“砰”,惹得青禾转头,暗暗替她膝盖着急。
这熊孩子,怎么跟自个儿身体过不去!
这男人肥头大耳,长得这般丑,谁又管他什么大人小人的,凭什么叫我跪下来!
两人颠倒了角色,一个心急一个委屈,一时间也没人开口。
啪——
又是一声惊堂木,那高座在上的大人开口了。
“堂下可是许记老板?”
“小女子正是。”
“听闻你数日前曾经持刀伤人?”
“小女子不过是正当防卫罢了。”
“可有物证,可有人证?”
青禾沉默了一下,正要开口,那大人复又说道,“你旁边那个痴傻女子,可是当日帮凶?”
青禾心中一痛,“大人,二白并非痴傻,只是略有些不通人情世故,当日她当真只是见我受伤心急,才动手伤……”
“啪——”
大人一拍惊堂木打断青禾说的话,一句接一句不给青禾反驳的机会。
“你只需回答本官问话,不需自行补充。也就是说她确实伤人了?可有人证?”
“是,可是——”
“她也确实将客人的手指骨折断,后来你二人又同时攻击一人,将其打伤,甚至砸碎了桌椅?”
“可是……”青禾想要站起来,可旁边两排人又开始用板子敲着地板,发出“威武”的声音,那大人手一挥声音收了,“来人,把证物呈上来。”
青禾心中惶惶。
证物?明明她们才是受害者,哪来的证物?
有人攥住了她紧张的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