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物二字,彻底激怒了看热闹的轩辕易,他忍不住想要动手,被安阳拉住,她淡淡道:“我是玩物,那你先成我这般的玩物,再来置喙。”
“恬不知耻……”奕承儒攥紧双拳,安阳并未在意,欲再言相激,发现他身后走来数人,一眼可见她熟悉之人,惊得忘了呼吸,连忙后退,逃回自己营帐。
世子顺着她的视线,同样如此,他也想离开,却想到抗旨一事,不得不与女帝解释。
这厢背对着来人的奕承儒,见上官年落荒而逃,只当她知羞,不免有些傲气。他心中方觉出口气,就看到将士下跪,身后传来清朗之音:“奕将军在训斥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小殿下:有点方,要逃。
第97章
此地距离凌州城有五百里, 快马也需几日, 对于女帝的到来, 将士先觉兴奋, 可想起方才校场的谩骂,又有些忧心陛下是否会降罪牵连。
这段时日, 奕清欢无暇分身,朝政战事忙碌不休, 且又察觉丞相有异, 秘密拿住后, 又收到军情通知,世子带人夜袭楚军, 烧毁粮草。旧楚犹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些许遗臣在朝,她苦于无奈,不知该如何处置, 时局未稳,贸然大动, 于大周不利。
她虽无暇分身, 但亦可发觉宫内的‘安阳’有异, 恰巧上官衍归来,她再三逼问,才知真相。恼恨安阳的鲁莽,又担忧她的境地,在听闻她恢复记忆后, 心中且欢喜,又失落。
在宫中待不得,着六部尚书理政,自己先来军营探望。方才明明看到安阳的影子,眨眼又不见了,定然逃了。她不知方才变故,但见轩辕易脸色难看,略微沉吟,看向奕承儒,“卿之言,朕不明白,请卿再言一次。”
奕承儒心中害怕,但此时楚军未退,料定陛下不会降罪,便将方才之事说与她听,省去了玩物一词。
女帝眉眼稍霁,安阳行事历来傲慢,且在行宫内奕承儒抢她白狐,想必记在心中,她口中言道:“卿言语多加冒犯,下次注意一二,军中规矩多,勿要将江北蒙羞。”
照着奕承儒所言,女帝所作是偏袒上官年了。兼之此番战事,琼州立下军功,江北行军古板,反倒不如年轻一辈灵活。众将都明,碍于方才之事,皆领命称诺。
江北捂下此事,世子不乐意,幽幽看了一眼,佯装不明道:“陛下,此事也是阿年说话不知分寸,不可轻饶她。”
奕承儒倒吸一口冷气,差点没跪住,不断向轩辕易使眼色。世子只当未看见。
女帝不想纠缠这些小事,方才见到安阳,心中念着她,抬脚又听世子的讽刺,低眸望着众人,冷冷道:“去主帐。”
方松口气的江北将领,气恼奕承儒,狠狠剜了他一眼,跟着陛下去主帐。
世子幽幽起身,显得很沉稳,并无得意,看向奕承儒,淡淡笑道:“她说的并不错,论尊卑,你给她叩首,亦是轻巧的。”
这些日子,轩辕易一直忍着江北气势,他不过几千人,忍忍也无所谓,但今日校场之上,且论上官年无品阶,但人人尊她一声军师,代表的亦是琼州,出言辱骂,确实过分。
素来江北人性子直爽,喜怒皆形于色,他本无意计较,陛下来得突然,让众人猝不及防,奕承儒想要掩盖,且看安阳是否同意。安阳避开,不过是不愿见陛下,并非是落荒而逃。此事若要遮掩下去,更会助长奕清儒的跋扈气势。
女帝心情不悦,面色冷凝,端坐上方,压得众人心口一滞,轩辕易慢了一步,掀帘入内时,主帐内似是谈及方才之事,他悄悄站于一旁。
奕承儒只道:“臣唤她,她反而冷言瞥我,毫无尊卑,又道论尊卑,臣需给她叩首,态度傲慢。”
这人穷有一身武艺,轩辕易真想上前一脚踹过去,言下之意,仍旧是上官年无礼,他方才提醒,都抛之脑后了。他若言二人玩笑,眼下用兵之际,安阳不介意,也就过去了,偏偏死揪着人家不放。
他言语执拗,江北其他将领也不言语,奕清欢不愿就此糊弄过去,看向世子。轩辕易上前一步,答道:“臣的话,许是被人质疑,不如让臣那小军师过来,两人对峙,众人都在,谁作假,都会明了。”
奕清欢一心想见她,立时点头应允。奕承儒见上官年方才落荒而逃,定然心虚,也不出言反驳。
皇帝当着众人的面去请,安阳而已不好推脱,见到奕承儒也想上前踢一脚,这些年她见过蠢笨不知灵活的朝臣,可奕承儒这般的却是第一次,简直天下少有的智障。
路过他时,安阳轻轻唤了一声:“智障……”
奕承儒听得清晰,却不知何意,又狠狠望着她。他的目光太过直白,让望着安阳出神的女帝,也有所察觉,她转向奕承儒,未来得及呵斥,就听见安阳行礼的声音,“安阳见过殿……陛下。”
她僵了僵,哪怕安阳及时改口,她还是听到了那个‘殿’字,诧异、震惊已然无法说明自己的心情。安阳意识到她的震惊,下意识垂眸,又偏首看着奕承儒,他同样震惊,不过是有着后怕。
众人明目之下,奕清欢觉得痛苦、烦闷和莫名焦躁,对于安阳从容的举止,她觉得自己更像个孩子,她恢复记忆,那么轩辕易做的事,也可以很好解释了。
她自称安阳,无论是谁,都不敢随意出言。若是以前,旧楚兴兵,他们或许可以将脏水往她身上泼,可如今破敌的是她,偷袭之策也是她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