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点头,这也是她想不通的,之前想到自己好像欠了东于国一个大人情,心里还有些压抑。
“简单地说,最原先不过是一笔交易。不过后来,倒是东于借了你的光了。先用午膳,上了青云台,你就知道了。”于临稷有些故作神秘,青鸾心里切了一声,注意力又转向了外间陆续送上的御膳。
待用完午膳,如今秋色正浓,正午也并非很热,青鸾便随着于临稷坐上轿子,摇摇晃晃地往后山而去。走了大半个时辰,青鸾都睡了一觉醒来,瞧着还没到,便问向另一顶轿子于临稷还要多久。知道还要大半个时辰,青鸾耐心全无,便化做真身,自己往远处后山顶上的青云台掠去。
于临稷来不及阻止,便也下了轿子,御风跟上。青鸾眼尖看见,暗骂着早该如此,摇着那轿子要等到何时。后则慕好像挺厉害的,他的小师弟,虽然并无仙骨,好歹也要会点仙法才像话。
青云台位于皇宫后山顶上,不过百来平方米大小。四角上竖着四根石柱,地面和石柱上都雕刻着青鸾看不懂的阵纹,有一股古朴而长远的气息迎面而来。青鸾落在青云台上,化为人身,打量一番,只觉得有些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她还没细想,青云台上却突然狂风大作,一股力量不知道从哪里传来,青云台上金光乍起,青鸾的正前方的空中,突兀地浮现了一些龙飞凤舞的金字。
吾托于敖,固守赤焰;
允其立邦,震慑众仙;
吾定天则,神格消散;
卿若魂归,凡者为背;
隐于蛮荒,瑞泽众生;
安于此隅,待吾复归。
于临稷好不容易上了这青云台,只看见青鸾对着东北方发呆,山顶风大,一身青衣在青云台边上翻飞着。
“你可是看见了?”于临稷问道,心里却也知道了答案。
“于临稷,东北方是什么?”青鸾没有回答他,开口反问道。
于临稷有些惊愕:“东北是雁城和宜城,有何问题?”
“我感觉到了…那边的百姓在受苦,就在刚刚…出现了地动。”青鸾自己也不可置信,这青云台和她之间似乎存在着什么联系。在此处,她竟是能感觉到很多喜怒哀乐,就好像远处的世界,通过了风,通过了植物,扩大无数倍,传递到了她心里。这也是瑞鸟的本能吗?
“什么!?”于临稷大惊失色,顾不上和青鸾说别的什么,又沿着上来的路,快速地下了青云台。
青鸾知道他一定是去查明和处理此事了。事关百姓,确实轻怠不得。
她还是立在原处,越来越多的疑惑像铺天盖地的大浪,将她淹没,令她无所适从。
魂归…她这便算作魂归了吗?种种迹象表明,万年前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跟她有些莫大的关系,可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而自己这身体,确实只是一只刚刚出世不久的小鸾鸟,万年前自己最多不过就是一枚蛋。
留下这些话的人又是谁?于临稷先前一说,分明是不知道为何这大陆一夜之间有了天地规则。而那些文字的意思,却是那人定下的天地规则,想来于临稷也不知道此事。于临稷是东于皇帝,东于固守赤焰山万年,他不知道的事,世人更是无从得知。
这是什么人,居然有这等本事,定下一方天地的天道,却又不知所踪?为什么要她隐于这蛮荒中,是躲着谁?那个人又什么时候回来?跟自己又是什么关系?自己在这青云台上,又为什么能感应到天下苍生所感?
等到日落西山,于临稷也没有回来。青鸾慢吞吞地走下了青云台,看见一个宫女立在阶梯下,见她便跪下行了一个大礼,青鸾忙让她起来。
“瑞鸟大人,陛下让奴婢跟着伺候您,请问大人现在回不回青云殿?”那宫女恭恭敬敬地问道。
“你家皇上呢?”青鸾问道。
那宫女抖了抖身子:“回大人,皇上正在御书房和几个大臣商议政事。”
地动的事情并不小,想来于临稷也没那么容易就能了却此事了。青鸾想着,点了点头:“你也别叫我大人,我听了不舒坦。现在就先回青云殿。”
“是,青鸾姑娘。”说罢便退青鸾身后,规规矩矩。
青鸾看了头疼,这宫中一堆规矩,让她万分不自在。自己还是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离开,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待着。
青云台位于山顶,并不高,否则皇宫也不会依着山而建。青云殿就在这半山腰,隐于郁郁葱葱的林子之后,很是清静。侧面就是悬崖,有阵阵秋风吹拂,十分怡人。青鸾很满意,只是对院子里那十几个宫人又一阵纠结。
“你叫什么?”青鸾问跟她一起过来的那个宫女,看着倒是清秀。
“奴婢叫喜鹊。”那宫女回答道。
青鸾摸了摸鼻子,这于临稷还给她找了个同类?
“我就住东面悬崖边上那个房间,晚上没有我的吩咐,都不要过来打扰。喜鹊,这里的人怎么安排你看着办吧。”想来都是于临稷的安排,她也不去操心,用了晚膳,就回了房里。
在床上打了两回滚,青鸾才心满意足地停下来。这房间很合她的心意,内间摆设简单却不凡,处处透着小细节;外间本是要喜鹊守着夜的,青鸾把她赶走了。
青鸾来这里快两个月,还没在床上躺过,虽说鸾鸟本应该栖息在树上,但青鸾上一世为人,定然欢喜这柔软舒适的床榻。
此处落在半山腰,想来皇宫里也不会来人。青鸾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