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萧瑞雪走在街道之上,发现街角巷口和酒楼茶肆的许多地方都贴满了告示,每处告示旁都黑压压地挤满了人。
萧瑞雪心中疑惑:“这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吗?”她记得上次满城都是告示的时候是在一年前,那次的故事主角是赵王孙骏。
那次,孙骏从旧都武昌游黄鹤楼归来,有感而发想出一个上联“栏杆外滚滚波涛,任千古英雄,挽不住大江东去”,但他一时思索不得下联,正巧皇帝孙灵文也是个文采斐然之辈,父子俩平时就喜欢互为风雅,经常在一起对课,所以孙俊便找到皇帝父亲给自己出个下联。但那次孙灵文冥思苦想却也未有所得,于是他给儿子出了个主意,就是公告天下,从整个南楚的文人才子中征集下联,如果得到满意的,便赐以黄金千两。这个告示一出,南楚其他地方的情况萧瑞雪并不知晓,但是金陵城内疯狂她是看得见的,当时满城大街小巷讨论的也都是这个事,一时间为财的、为名的,出于各种不同的目的,各种版本的下联也是满天飞,但都没有一个让赵王满意的。
直到最后,有一个金陵才子对了一首很不错的下联,赵王听了感觉很满意,便如约将千两黄金赏赐给了他。当那个才子满心欢喜的收下黄金之时,赵王又对那个才子微笑道:“其实这些天小王也在冥思苦想这个下联,终于也有所得,还请仁兄帮忙点评一二。”于是他念出了自己的下联:“窗户间堂堂日月,尽四时凭眺,几曾见黄鹤西来。”
那名才子一听,满面通红,因为自己的下联跟赵王的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他也不好意思收那黄金了。赵王却温文尔雅地笑道:“仁兄已是难能可贵,想我南楚万千才子,也才你一人对出好的下联,当值千金!”这件事后来广为传扬,赵王的礼贤下士和无上才华也被人交口称赞。
萧瑞雪想到此事,不禁微微一笑,这个赵王确实才华横溢,但是卖弄之心也是相当的强烈,那首下联恐怕他一早便想到了,但他偏偏搞出这个大个动静,虽然说这个主意是皇帝出的,但那也只怕是因为皇帝爱子,故意为他搭桥罢了。萧瑞雪估计此次又是差不多的事,她觉得没意思,也就懒得去凑那个热闹了。正当她准备离去之时,众人间的对话却传入了她的耳中。
“听说啊,这个嫌犯身高九尺,那叫一个高大威猛啊!”
“不会吧,九尺?我的乖乖,那得有多高,我们南楚有这么高的人吗?”
“你别听他瞎说,刚才官爷们都说了,是八尺多,不到九尺,那个嫌犯貌似是个刚刚十六岁的少年,长到九尺那也太吓人了!”
“什么,才十六岁?八尺那也吓人啊!”
“还有更吓人的呢,听那些幸存的人说,这少年就是一尊杀神,一拳一条人命啊,我去得早,有幸看到了尸体,那有些被打死的人啊,头都被打扁了!扁了你知道吗,不是我们平时说的夸张之词,是真的扁了!”
“听说死的还有一个和尚,是直接被短刀穿透脑门而死的。听幸存的人说,那刀是被那少年直接扔出去的!”
“你们越说越神,我都不相信了!”
“你别不相信啊,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而且,你知道那和尚是谁吗?他是钱尚书府上豪奴江通之子江连。”
“什么,是那个江连?那个家伙可是个歹人啊,老早就横行乡里,这么说来这少年还是位义士啊!听说那江连以前曾jiān_shā了刘员外家的女儿,那刘员外在金陵城大小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破费大笔家财到处打点,才使得江连被判了死罪。可是你知道到头来怎么样?”
“哦,怎么样?”
“嘿,也是绝了,江通竟让江连出家当了和尚,根据我南楚皈依佛门可以抵一次罪的律法,硬生生让他免于刑罚。”
“哎,要是普通人犯了死罪,哪有那么容易说抵就抵的啊,还不是因为那江通是钱尚书门下走狗,而钱尚书又正巧是刑部尚书,这律法怎么判还不是他说了算?不过也好,恶人终有强人压,那江连也算是死有余辜了!”
“说及钱尚书,大家慎言慎言!”
萧瑞雪在旁边听了整个的对话,心中有些震惊,根据这些人的描述,她怎么就感觉那嫌犯那么像高无忌呢?她也放下心中的怠慢,挤到人群中去看那告示,最终看到那告示上描绘的人脸,她的心中还是再一次震惊了:“真的是无忌,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此时,在看告示的人群之后,一个带着斗笠的小娘拎着一个篮子经过,她抬头朝人群中看了一眼,明亮的眼睛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金陵城内一个荒废日久的院落门前,带斗笠的小娘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发现自己,便在那年久失修的破门上轻轻敲了两下:“恩公,是我!”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高大身影在门后面显露出来,小娘被一把拉了进去,然后门又立刻关上了,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
“针娘,你一路没被人发现吧?”正是高无忌的声音。
“我一路上都很小心,恩公放心!”小娘取下了斗笠,露出一张甜美的脸蛋,正是昨日被高无忌救下的乔针娘。乔针娘忽然又露出一丝歉然的笑容:“恩公,我一路上怕被人发现,所以故意东走西绕,耽误了一些时辰,您和老夫人应该都饿坏了吧?”
“嗯!”高无忌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就没吃过一顿饭,已经是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