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这两天热闹得不得了。
平稳的日子过着,之前的变故便成了故事,因为亲身参与过,话里话外还带出了热乎劲。
而不管是哪个话题,里面都有庄书晴的存在。
一个女人却做了这么多事,并且还监了国,不说开天辟地头一遭,史上却也着实少见,可大概是因为她做的大事实在是太多了点,时机又那么恰好,竟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反倒更觉得稀罕。
所以当资源司建立的消息传来,自忖有才的人顿时如久旱逢甘霖,文人最擅笔杆子,一时间将庄书晴捧上了神坛。
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可路一直都只有一条:参加科举。
只是那条独木桥太难了,有些人什么都精,唯独不擅那些八股言律,于是唯一这条出路也堵死了。
而现在,才担监国之责的庄大夫就给他们开了这样一扇大门,他们如何能不欣喜若狂。
当日便贴出了皇榜。
这个皇榜有些特殊,只有一张表格。
表格和他们往日所见不同,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格子里写着诸如姓名,姓别,住址,擅长这样的字眼。
衙役重重敲响铜锣,声音也同样响亮,“奉皇上暨庄小姐令,觉得自己能为国家所用者,皆可去衙门领一张这样的表格,当场填写当场上交,不得带走,庄小姐让我等着重提醒大家,并不是你们写的什么就是什么,会由专门的人核实,若是查出弄虚作假,品德过不去者,任你有天大本事也永世不任用。”
同样的话像是有提前练习过。流畅的又连着说了三遍。
听懂了人的开始提问,他们也有问必答,然后。彻底懂了的往衙门飞奔而去,这样的事不占先机还将机会让给别人不成!
宫中。皇帝也正在细问,“其他地方可用此法吗?”
“可以,不过我建议此事由资源司去做,不要经由当地的官员直接插手,会有太多水份。”今天说了不少话,庄书晴嗓子有些难受,已经连着喝了三杯水了,喝完又将茶盏递了出去。温德会意,又给她续上。
“此事不是短时间内能成的,想在周朝遍地开发得花三五年之功。”没有网络的世界,这已经是她能做的极限,能用上一部分,也总比科举外的人才全部埋没的好。
皇帝若有所思的点头,提出另一个问题,“鞠国……你打算让谁出战?”
“徐将军。”
皇帝坐直了身体,脸上又惊又喜,“他还活着?”
庄书晴愣了一愣。难道她一直没说?细一想,事情一桩接一桩的,她还真有可能没时间说这事。
“还活着。中了毒,亲眼看着长子为护他撤离死在眼前,就一口气吊着被他二儿子和刘春贤千辛万苦背回了会元,止顾让人护送着一起往京城来了,本来是来御前打擂台的。”
“那是朕的股肱之臣!”皇帝恨得咬牙切齿,若非极信得过的人,又岂会放到会元去荣养,在边界危极之时,又怎会首先想到他!
事实证明他没看错人。为了给他守江山,他三个儿子带上了两个。可惜最后却……
头一晕,皇帝身体往一边歪去。
“皇上!”温德飞快上前扶住。庄书晴忙起身切脉,底子竟然差到了此种程度,怪不得青阳子说不经他之手调养活不了两年。
一会后,皇帝才缓过来,苦笑道:“就这身体,又还能撑得了多久。”
“是我忘了您不能受激。”
“这样的事又岂能瞒着朕,书晴,朕知道你和徐家亲厚,替朕好好想想怎么补偿他们。”
“是,我不会亏着他们。”
就着温德的手喝了两口青阳子离开前调的药茶,皇帝又问,“徐卿还能上战场?”
“能,便是我不允,有这个报仇的机会他也会请命,皇上,我想让三皇子随去,再组一个观战团,周国现在缺真正经历过战事的将军,让他们先去见见血适应也好,机会合适了就让他们参战。”
皇帝揉着额头,“为了能活到瞻儿回来,以后这些事朕就不操心了,需要朕出面的时候你说一声便是。”
这是交付了她所有信任?
庄书晴过了一会,才应是。
看皇上疲惫的阖着眼,庄书晴正打算离开,就听得他又道:“老大,老二,老四三家也得处置了,这事不能拖,越拖越难办。”
罪魁祸首已经死了,剩下一屋子失了男人的妻妾,失了父亲的儿女,“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又是一阵沉默。
庄书晴也只是静静等着。
好半晌后,皇帝的声音才幽幽传来,“三府皆封了吧,由宫中送去每日所需,任何人不得出入。”
“孩子无辜。”
“朕何尝不知道孩子无辜,可这是他们父亲作下的孽,做子女的理当偿还,不然朕如何向死去的那许多人交代,如何向徐卿交待。”
三家的资料庄书晴都看过,加起来孩子有八人,很均匀的四男四女,大的也不过九岁,小的,还在襁褓之中。
若是让他们一直生活在那样一个环境中,她无法想像他们会歪成什么样。
“皇上,皇室中人已经不多了。”
皇帝心口一窒,“那你说当如何?”
“将孩子接出来养在宫中,也不用交到哪个妃嫔手里,划出一个院子让他们生活在一起,由皇后看顾,再挑几个德行出众的做他们的先生,教他们学识和做人的道理,不管他们以用能不能成才,总好过任他们自生自灭,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