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压根就没听他的鬼话,只是眉头越皱越紧,莫非真的出了什么大事?若非有极为重要之事,他是不可能不辞而别的。
再低头看一眼信中的内容,他没有叙说太多,仅有一句:“珍重,凌天宫见!”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云溪抬眸,紧盯着风护法,沉声问道。
“……尊主不让属下告诉您,怕夫人您担心……”风护法心情很是矛盾,信使这个差使果然不是好当的。
云溪冷哼了声,道:“你觉得我现在一无所知,就不会担心了吗?你快说,倘若你不说,那就给我滚得远远的,我留一个欺主的属下做什么?”
“别!我、我说还不行吗?”风护法很是无奈地长叹了声,“尊主他受伤了……他的仇家找上了他,还带来了很多隐世的高手专程前来对付他……尊主自知不敌,又不想将祸事引向云家,所以就自己引开了强敌,返回凌天宫去了。冰护法、云护法他们也追着尊主的方向去了……”
“他受伤了?”云溪心中猛然一撞,露出了焦急的神色,“他伤得严不严重?到底是什么样的仇家?居然能将他打伤?”
是赫连紫风吗?还是司徒家、孟家的隐世高手?
云溪心中顿时一片烦乱,一想到他受了伤,她的心情便难以平复。
“夫人别着急!尊主的伤不重,他只是不希望对方注意到夫人和少主的存在,所以才匆匆离开了沁阳城。至于对方的背景……夫人还是别问了,总之尊主一有消息,就会跟属下联系,属下一定及时将尊主的消息传达给夫人。”
“真的不重?你敢拿你的人头担保?”云溪冷眼看着他,目光灼灼,好似要将他整个人看穿。
风护法无奈地抚额,道:“属下拿自己的人头担保,尊主真的伤得不重,夫人您就放心吧!尊主是何等人物,若非对方卑鄙无耻,居然设陷阱偷袭,否则又有谁能重伤得了他?”
“他若是真的无敌于天下,又岂会受伤?”云溪的声音低了下去,心头的那一抹忧虑依然没有消去。
说到底,还是她的武艺太弱了。
倘若她的武艺能和他并驾齐驱,那么他们母子二人也就不会成为他的包袱和负累,他也不用有那么多的顾虑,他们二人完全可以并肩迎敌。
千绝,你千万不能有事,我会带着小墨去凌天宫找你,你一定要好端端地等着我们……
看着她神色逐渐镇定下来,风护法总算是松了口气,然而他心中的担忧却是加重了。因为尊主的伤远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此次遭遇的强敌前所未有,对方是有备而来,又深知尊主的实力,所以几大高手联合伏击尊主。尊主身受重伤,这伤怕是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是痊愈不了的,但前提是,他能顺利地回到凌天宫先。
“小姐,靖王爷来了。”
下人的传话,将云溪从出神中拉了回来。
“他来干什么?”云溪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在宫阶之上与她对视的那一眼,他深不可测的目光,让她心悸。他辛苦经营了多年,为的就是夺得那个位置,而她临阵倒戈,毁了他的计划,他绝对不可能善罢干休。
沉寂了两日,他迟迟没有露面,前来质问她,现在又突然拜访,不知他到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眸光微敛了下,云溪抬手道:“请他到大堂稍坐,我很快便去会他。”
“是,小姐。”
风护法目送着下人离开,眉宇略略沉敛,开口道:“夫人,南宫翼此人心机深沉,置于死地也能起死回生,可见他心志高远,怕是不会甘心屈居人下,此人留不得!”
“嗯,他……的确留不得!”云溪揉了揉眉心,沉思了片刻道,“一会儿你和我一道去会他,你守在门口处,听我的号令,今日务必要手刃了此人,以除后患!”
“好,我听夫人的!”风护法唇角一扬,眼底燃起了兴奋的火焰。
大堂门口,奉茶的小厮刚刚从门口退出。
“小姐,王爷已经等候在里面了。”
“嗯,你退下吧。”云溪冲他招了招手,便领着风护法迈步走进了大堂。
大堂的左侧,一抹银色的身影巍峨而立,他背负着双手,正闲适地欣赏着墙上的一幅画卷,只留给她一个侧影。
人,还是原来的那个人,然而他身上的冷酷气息却已收敛得一干二净,站在她面前的宛如就是一个温润的文雅男子,雍容华贵,风度翩翩。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
云溪心中一阵惊疑,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连自己都看不透的人。
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南宫翼徐徐地转身,举目望向了她,他的目光沉静,没有丝毫的波澜。
“云小姐,别来无恙。”
哼,才不过两日不见,有必要一副许久不见的模样吗?
云溪冷笑着,自顾自地在主位上落座,端起了一杯准备好的热茶,慢慢地品尝着,并不急着跟他搭话。
她不急,南宫翼也不急。
他也重新回到了他的客座,慢慢悠悠地喝起了清茶。
这一主一客静静地喝着茶,谁也不说话,倒是让风护法看得一头雾水。
清茶喝了一杯又一杯,小厮往返于大堂,送了几次茶水,心中很是奇怪。平日里待客,最多也就是半个时辰送一壶新茶,可是现在,半个时辰还不到,就连续送了三趟新茶。他实在搞不懂,这位靖王爷究竟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