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我不会涂美指油……”
她说一说,居然激动起来,掀开被子,光着脚,就跳下床:“我要回家找师父了。你就不待我好,把我衣服都扔了,说着几句话就训我去睡觉,吓唬我不听话就要把我送走。我都不小了,不要你这样管着——我要坐火车回家了!”
她头发像是被塞了炮仗似的乱糟糟炸开,噔噔的就往外头走,卢嵇连忙追出去。要是她在走廊上大喊什么“你为什么不跟我同房”“太太们都笑我们不在一起睡”之类的话,下人们全听见,那还了得。
追到客厅,江水眠忽然转过头来,掀起一点上衣。
卢嵇以为她要发疯,都快想捂眼睛了,却看见江水眠只是露出了一截腰和肚脐,她怒气冲冲道:“反正我们都要了离婚了,你的钱也别想要了!”
原来是她睡裤的口袋里,放了好几根金条,她系了裤绳,但几个金条仍坠的她裤子快往下掉了。
他的眼光却注意到的是,她上腹有一点薄薄的肌肉,小腹却有一点小女孩似的可爱弧度。
卢嵇笑的东倒西歪,捂着额摇头:“行行行,都是你的。”
江水眠恼羞成怒起来,转身就要走。
她都快碰到门把手了,卢嵇赶过来,一伸手捞住她的腰,把她夹在胳膊底下,顺便打开卧室的灯,带了回来。
江水眠胳膊乱甩,像一只被人钳着洗澡的猫,胳膊肘捣在了卢嵇肚子上,他闷哼一声,装作剧痛捂着肚子,跌坐在床上,江水眠怕了,消停了。只是人还被他夹着,几乎是撅着屁股难堪的拱着。
卢嵇觉得自己对她很好了,此刻真想给胡闹的她,屁股上来上一巴掌。
但卢嵇一向对她太恪守界限了。他不敢这么做。松开了手。
他才松开手,江水眠腾的爬起来,张口就去咬他耳朵!
卢嵇被她咬的痛,更被她嘴唇的触感惊得半边脸都麻了,竟发出一声难堪的闷哼。
江水眠因为他这声闷哼,身子似乎也抖了一下。
卢嵇手往后伸,抓住了他武功高强的小混蛋,声音变了味儿道:“疼,松口!你不松口,我要揍你了!不给你饭吃了——”
☆、第21章
江水眠也不知道是找回了压箱底的良心, 松了牙, 却不松口。她含着他耳廓的上沿,讨好后悔似的舔了舔。
这一舔不打紧,卢嵇整个人从床上弹起来,捂着耳朵,回头又惊又狠道:“江水眠!疯了么你!别跟我说这又是跟哪个太太学的!你从哪儿搞来这些花招!”
江水眠坐在床上,耸耸肩:“咬疼了我给你舔一舔, 也没什么大不了嘛。我自己手不小心被砸肿了都这样。你脸怎么了。”
卢嵇整个人都变得要一蹦三尺高, 踱来踱去, 神神叨叨:“我、我怎么了!我能怎么了!”
江水眠是笑场了,憋不出噗嗤一声, 咬着指尖道:“你脸好红。”
卢嵇转过头去,看衣柜旁边的立镜。
镜子里的他, 仿佛刚从锅子里捞出来,耳朵红的发肿, 两眼直直的,像是个十来岁的愣头青。他的油嘴滑舌,他的fēng_liú倜傥都被涮掉在锅子里了,一下子现了型。
卢嵇在脸上薅了一把,无力道:“江水眠……你不能这样。”
江水眠有点生气:“你总说我不能这样,不能那样。我发现你越来越让人讨厌了。”
卢嵇让她说的很无措, 很苦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办才好了。
因为他看着她一点点长大, 听过太多她从小到大的事情。他明明心里都快溢出来了, 却仍不能把自己从教导者, 从长辈的位置□□。
她对他的亲近与欢喜,是孩子气的,不是女人对男人的。他借此占便宜,做出反应,任何包含着男人对女人意图的动作,在他自己看来,都是通往混蛋人渣路上的基石。
卢嵇有时候也想,自己一咬牙,真就做一回人渣又怎么样。
可他还害怕,如果自己真的去亲一亲她,江水眠躲着露出厌恶的表情,或者是扭着尖声喊叫。就算她很顺从或者很好奇,对他有了回应,当江水眠渐渐的知道什么是喜欢了,喜欢上别人了,也转头明白了他的下作……
当然,他这种心境,作天作地什么也不怕的江水眠是不知道的。
江水眠直直的看着他:“是不是我不听话,你也要把我送走了。送去你那个什么小院子。你这样,不如早与我说,我必定不在你家住,我去找我师弟!”
卢嵇气了,瞪眼:“找你师弟?!”
他还没跟她算账,她就先浪起来了?!
江水眠伸出五指:“你都有五个姨太太,我就有个师弟,你昨天问东问西还不让我找他!”
这话有理。
卢嵇噎了噎,两手揉揉眼睛,叹气投降道:“姨太太那事儿。不是真的。”
江水眠惊恐:“难道你……你杀了她们么?”
卢嵇:“……”她把他当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