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是蓝野和好几个营的人在前,他还算要脸,不敢这么骚。
更重要的是,宋良阁拎着刀就站在他斜后方,这要是亲一口,直接一把刀就穿心口了。
他只简单的看了她一眼,确认没受伤没弄脏,故作淡定的将手里拎着的□□挂在肩上,大步走过去,刚想要感谢蓝野,江水眠却像是放弃忍耐了似的,忽然冲上来,撞进他怀里,两只手攀在了他后背上。
卢嵇觉得真是他妈千言万语都不如这一抱,撞得他魂都散了,心都乱了,恨不得毫无骨气的腿软挂在她身上,化成一只不要脸的白貂儿,钻到她脖子上盘着。江水眠的那张破嘴,什么好话情话也不肯说,两只手恨不得要在他后背上挠出十道血疤似的紧紧扣着他,脑袋埋在他衬衫领子里,半天吭了一声:“混账东西。”
卢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骂我干嘛?”
江水眠埋头,拿他衣服揉了两下鼻子,不说话。
卢嵇:难不成打是亲骂是爱?这丫头就这么不会表达感情,非要这样骂他才心里舒坦?
卢嵇刚抬手摸了摸她脑袋,想笑着开句玩笑,忽然感觉背后一凉,他僵硬的偏头过去,宋良阁拎着刀,凉凉的望着他。卢嵇七手八脚的把江水眠从怀里薅出来,江水眠还不明所以,她眼睛有点红,不太想见人,卢嵇强把她刨出来,她还怨愤的瞪了他一眼。
卢嵇哪敢说话,大手拧着她脑袋让她偏头往后头看。
果不其然,江水眠望见了宋良阁,身子一僵,立马站直了。她本来想老老实实叫一声师父,又觉得自己刚刚都扑了卢嵇,怎么能不扑亲爹呢。
宋良阁自打下了楼,瞧见的第一个就是江水眠,他心底松了一口气,却看着江水眠望见了卢嵇就瞧不见其他人了——
这会儿江水眠朝他扑过来,宋良阁还没生起气来,江水眠立马抱住他,仰头道:“你怎么下山了!你不要紧么?没受伤么?”
宋良阁心头一软,将刀插在地上,两只手摸了摸她脑袋,道:“你还好么?焕初说你下山去搬救兵了。”
江水眠自然不会让他担心,面上轻松一笑:“这对我来说有什么难的。”
而蓝野上前一步,道:“五爷,别说感谢我的话。我……本没打算上来救你的。冯继山派我来,可不是打算来帮你的。我知道田忠上山的事儿,我在山底下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你千万别谢我,我早就不是你认识的那个蓝野了。”
卢嵇愣了一下:“可你……还是上山来了啊。”
蓝野苦笑:“我是被利诱以及拿刀逼着上山的。要谢,你不如谢谢你的六姨太。卢爷你也真是个怪物了,这样的人物养一个在身边都够无往不利了,您一下子养了六个,怪不得京津的贵人说从来没看您把太太领出来过。这样的宝贝,确实不敢领出来啊。”
江水眠忽然身子一僵:等等……六姨太这只是玩梗啊!她随便说着玩的啊!就像是武林高手忽然从天而降横扫一帮恶人,最后淡淡说一句“老夫乃牛栏山樵夫是也”一样啊!不要当真啊蓝同志!
卢嵇也僵硬了一下:六六六……六姨太……
江水眠平时到处拿着这个说辞去胡说八道,他拦了几回也拦不住,干脆就放任她随便说了。却没想到蓝野当了真——当真了也就罢了!还拿来在宋良阁面前说!
他刚想开口,蓝野笑道:“我这回不了冯继山手底下,迟早还是要跟您多见。别的几位太太您藏着也就算了,既然六太太我们也见过了,不妨以后就带出来吧。”
江水眠还抱着宋良阁,就已经明显感觉宋良阁呼吸都微微停滞了一下,她瑟瑟发抖不敢抬头,卢嵇浑身僵硬不敢转眼,就听着宋良阁声音冰冷,简直就像是把这俩狗男女扔进了冬天的鸭绿江里,平静道:“六姨太?”
蓝野微微转头,他瞧见江水眠去抱着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却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宋良阁几乎要气笑了,他泛白的嘴唇居然微微勾起来,道:“这位军官,你说的六姨太是谁?”
蓝野也一懵,抬手就要指向江水眠,卢嵇激起一阵求生的yù_wàng,连忙一副好兄弟许久没见的样子,猛地抱住蓝野。
本来还以为自己听错的宋良阁这会儿明了了,若是江水眠前两天见着他的时候,那身打扮他还瞧不出来。可这下子低头看去,江水眠挽着头发,穿着稍显娇艳的深粉色宽袖旗装,早十几年前就是妇人的标志——
宋良阁脸上如同冰封,低头冷声道:“眠眠,你同你五叔一道来,怎么闹了这样的笑话。”
江水眠压根不敢抬头,紧紧抱着宋良阁的腰,埋头摇着脑袋,已经心虚到了极点。
宋良阁一使力,竟把江水眠单手抱了起来,犹如十年前抱着这丫头回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