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么不合适。他想了想还是带着她上街,顺便直接带她去探找江武帆可能在的藏身地。
大部分时候都是卢嵇去兼任办事,宋良阁带着她去周边吃喝玩乐顺便等卢嵇。
1913年的上海虽然繁华,却还并没有后来那般风头无两。
跟着跑东跑西了好几日,这一日是在旧巷的一处中西结合的新茶馆里。宋良阁似乎是果农出身,认识的字都不是特别多,看茶馆的新式菜单都念不明白,随手指了一行字。
宋良阁穷,只叫一小碟瓜子,一碟擂沙圆,一壶淡如水的菊花茶,他不吃茶,贪甜的很,一碟做的太过甜的不正宗的擂沙圆,让他一个人全吃了。他边吃边打哈欠,困的好像一整年春困夏累秋乏冬眠。
就这样,在二楼靠窗的地方,宋良阁跨坐在长凳上,给她一遍遍慢慢悠悠扎蝴蝶结都能玩一下午。
昨天去买衣服,卢嵇到外滩洋装的店里,本来想挑个轻便简单的给江水眠。宋良阁却挑来挑去,拿了各种小裙子给她比划——最后还是把她打扮得跟个洋娃娃似的带出来了。江水眠一脸不爽的一路都在拽裙子,宋良阁拎着多买的两套衣服,不多说话,满脸幸福的像是买给他自己穿。
就这样一个人,江水眠跟他大眼瞪小眼,除了发呆就只能跟他聊一聊了。
宋良阁扎头发不行,扎草扎花手巧,桌案上放着从楼下买的螳螂,竹编螳螂笼上别着小指粗细的小花冠。
江水眠百无聊赖的捏着逮的小虫喂螳螂,荡脚问道:“你以前也有女儿?”
宋良阁给她头发里编着小花,轻声道:“光绪三十三年,江浙闹过灾荒。”
江水眠已经懂了:“哦……那你媳妇?”
间隔的时间长的让江水眠觉得他是不是没听见的时候,宋良阁道:“嗯,不在的更早了。”
他不肯细聊,强扯开话题:“我说北京话,口音那么重?”
江水眠:“……一听就是蓝方人。你别打哈欠了,我都困了。”
宋良阁泛白的薄唇叼着绑头发的红绳:“戒烟,所以困。已经戒了半年多了,都不疼了。”
江水眠有些惊愕,微微抬起眼来。
宋良阁的肤色和犯困原来是因为这个?
不过这年头,能戒掉大烟也算是了不得了。
江水眠一时也忘了装孩子:“你不是习武的么?那……”
宋良阁:“嗯。现在还好,再不戒就要毁了。你知道我学的什么功夫么。”
江水眠是最不信这些跟民科似的什么内力武功隔山打牛,恨不得两个辫子都揪给他玩,好让他闭嘴:“不知道。没兴趣。”
宋良阁闷头自说自话:“最早是北方的一个拳种,不过后来我学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怎么玩拳了……”
江水眠本来都做好左耳朵进右耳多出的打算了,忽然看着三五个人穿着马褂,上了楼来,靠内坐去。
她本来以为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带着黑色低檐帽的江武帆。
削瘦,异常疲惫,脸有一种蟹壳似的青灰色。
江武帆没有看见她。
她与宋良阁坐的本来就远,他就算瞥见她身影,也不可能想象到一个由大人带着的打扮的像洋娃娃似的女孩儿,会是他的女儿吧。
今天卢嵇来的是一个跟青帮有关系的商行,这商行也专为南边一些人筹措资金用,江武帆出现在这附近肯定不是巧合。
宋良阁看她眼睛有些直了,回过头去:“怎么了?”
江水眠装作走神:“嗯?你刚刚说北方拳如何?”
宋良阁没在意,说了几句,江水眠没听进脑子里去。
到底要不要告诉宋良阁?
原主的小女孩儿或许在喝下哑药之前就发烧病死了。但对江水眠来说,她虽然觉得能对亲生女儿这样下手也是狠心到极点……却并没有什么非报复不可的深仇大恨。
既不是她的父母,做事全凭利害,江水眠也没有什么怨的理由。
至于为原主报仇?
她也不晓得原主那个小女孩的想法,究竟会不会做出向追杀父母的仇敌告密的事情。
江水眠想得更多的是自己接下来怎么办。
如果江武帆很快就被杀了,是否对于卢嵇来说,她也没有用,就会被立刻抛下。
如果她明明认出来却不说,欺瞒这二人,这两个人发现被她耽误了大事,会不会恼怒的针对她?
宋良阁给她编好了最后一点头发,还是一个高一个低。作为练习,他自己还给自己编了个细细弯弯的小辫。他给江水眠在发梢别了一朵小花,顿顿道:“你是不是知道我们是来杀你爹娘的。”
她手一抖,让螳螂钳子一夹,甩手把整个小竹笼子甩了出去。
江水眠:……你能这么个问法,不就是确定我已经知道了么。
江水眠没说话。
宋良阁定定望着他,澄白的脸在仔细看她脸上的反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