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便与先生有过一面之缘。”胤礽笑着说道,如沐春风的模样异常温和。康熙帝对温凉的看重,让太子谨慎地选择了称呼。
康熙帝笑道,“保成,原来你在数年前便与温凉见面过了。倒是可惜。”
胤礽含笑着把事情道出,心中思绪繁多,果然,皇阿玛对他的称呼没有不满。那眼下,此人的性质便需要仔细斟酌了。
康熙皱眉,仔细地看着温凉,沉声说道,“温凉文弱,这等事情本不该插手才是。”
温凉平静地开口,“略尽绵薄之力,本便是草民的本分。当初之事并不严重,草民有自知之明,不会胡乱来。”
康熙眉心的皱痕并未散去,只是语气变得温和起来,“你有把握便好。”
胤礽听得心生惊疑,面上且笑,“先生才略学识俱是上层,为何不出仕从官?”
温凉欠身,“人各有志,草民的志向并不在此。”
康熙摆手,含笑言道,“眼下在外头,温凉便不要自称草民了。”胤礽在旁边听得怀疑人生。他看着一派温和的康熙帝和对面坐着安然如山的温凉,不知道今日到底是自个没睡醒还是对面两位没睡醒?
皇阿玛曾几何时,会对个普通皇子的普通幕僚如此感兴趣!
而这般情况,在这几日里并非偶有之事。温凉频频被康熙召见,几日下来,已经让跟随而来的朝臣们意识到了康熙帝眼下的新宠——温凉。这样的说法或许有点奇怪,不过这倒是非常中肯地点出了其他诸位大臣对温凉的印象。
好在万岁爷并没有封赏温凉,不然这份突如其来的厚宠的确会引起诸多大臣的反弹。
温凉的位置也因为康熙帝的提点,从队伍的中后方被直接提到了御驾附近,若不是还排列在皇子们的后头,他们差点要以为这是皇上失落在外的私生子了。
不,其实也有很多人是这么想的。
温凉坐在马车内不动如山,拿着刻刀在竹简上刻字。朱宝给温凉斟满茶水后,好奇地说道,“先生,您这是打算做什么?为何不直接用毛笔?”倒不是朱宝喜欢多这么一句嘴,可看着温凉时不时捏着手腕的模样,便知道这个方法并不是那么舒服。
“只是锻炼罢了。”温凉默然说道,他一直都以为身体只需要锻炼到走路不喘气便够了,不过经历过此前的事情后,温凉发现他的确还需要更加强的磨炼。防范于未然总归是件好事,若是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难保会发生什么事情。
朱宝扁嘴,对温凉用这样的方式来锻炼倍感好奇。实际上也是,只是在马车内也找不到其他的办法来锻炼了。
午时,胤禛冒着雨势前来,站在车厢边上擦拭了衣裳后才坐下,温凉从车座底下翻出了巾子递给胤禛,“爷怎的冒雨过来了。”
胤禛与温凉在康熙认亲此事发生后,还未对此事进行过什么讨论。康熙对温凉的态度惹人注目,倒让他们连安静待着的地方都不曾有。
“如今先生还用敬称相待吗?”胤禛淡笑着看着温凉,却是在调侃了。温凉的额娘是和硕和顺公主,虽不是收养的关系,可到底也有着亲近的关系,不再是可以用单纯的上下级关系来区别。以往这层界限一直被温凉淡漠的态度隔开,南巡后,胤禛和温凉的关系比之以往更加亲近了些,这层界限也渐渐模糊了。
温凉抬手给胤禛斟茶,“爷已然知晓温凉的想法,便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他把茶杯往胤禛那处推了推,态度表明了一切。温凉对尚府的态度异常无感,更是对尚家没有任何的兴趣。康熙虽然希望温凉出仕,可那般温和的态度全然尊重温凉的选择,因而温凉也不曾留意。
“本来皇阿玛是打算召你过去的,不过前头出了点事情,便作罢了。”胤禛用着热茶暖手,轻描淡写地说道。
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是康熙又一次下令斥责索额图,而太子爷又和直郡王就着事务产生了争辩而已。这样的事情在最近几乎是常有之事,简直没有了叙说的意义。
“爷,你可知某之额娘与万岁爷有何关系?”难得有可以对话的时候,温凉便把心中的疑惑询问出口。康熙或许与和顺见面在宫中相熟,可他一直以为只是片面之缘,可如今康熙帝的作态却不是这般。
胤禛蹙眉,皇阿玛的兄弟姊妹都不算多,且都很是低调。端看皇阿玛的模样,也没有过于亲近的皇叔,温凉的额娘当初曾被顺治帝接入宫中抚养,虽未曾过继,也算是养在膝下了。可那段年岁过得太过久远,当时的宫人都换了好几批,想找到原因估计不是那么容易。
温凉点头,他心中也有所计较。只是若不能得知缘由,便不能正确判断此刻康熙的心思,这对接下来温凉的计划有点矛盾,毕竟温凉的天然立场便是辅佐胤禛,而康熙帝这几日已经隐隐约约露出了口风,有那么点意思打算让温凉染上太子.党的意味。
这也从侧面让温凉得知,康熙对胤礽仍是存着希望,即便他现在已经对索额图动了杀心。
“爷该小心太子。”
温凉抿了口茶水,悠悠茶香令人心旷神怡。康熙帝对温凉越发看重,越可能引发胤礽对胤禛的嫉妒,若是五月的事情爆发,到时攀咬出来的人中若与胤禛有关系,便麻烦了。
胤禛颔首,而后点了点桌面,眼中倒映着温凉的模样,“皇阿玛把你的身份都掩盖起来了。”
温凉的身份替换本来便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