勰唇上:“安静。我先送你回家,然后你和孩子在侯府好好待着,等我回来。”
容思勰抬头,发现萧谨言一边说话,一边紧紧盯着对面的路口。小巷里光线昏暗,唯有他的侧脸,白的仿佛会发光。
容思勰担忧了许多天的心终于放回实处,她不自觉地放松身体,将头靠在萧谨言的臂膀上。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城不久。”萧谨言避而不谈自己前一段时间在大皇子府里的险境,反而手臂上用力,紧紧拥着容思勰,“我又食言了,这次连累你和孩子受累。”
“夫妻一体,这本就是难免的。” 容思勰摇摇头,语气变得坚定,“我不能回萧府,我要把诏书送到四皇子手中。”
萧谨言皱眉,低头看她:“什么诏书?”
“圣人亲手所写,批准四皇子带兵入京的诏书!”
这下连萧谨言都愣了,他顿了片刻,连忙道:“诏书在哪里?”
容思勰从袖中抽出那柄明黄色的圣旨,递给萧谨言。
萧谨言赶紧打开,眼睛快速从诏书上扫过,最后,他的眸中闪出逼人的亮光来。
“天佑殿下!有了这份诏书,四殿下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入京,如此,就不必假借勤王的名义攻城,也不必等天黑大皇子逼宫时再动手了!”
容思勰站在萧谨言身边,也说道:“我是最后一个见到圣人的人,带我过去,说服力会更大。”
萧谨言将诏书原样卷起,递到容思勰手中,他低头,担忧地看着容思勰:“你有孕在身,一会可能会起冲突,你受得了吗?”
容思勰点头:“孩子很听话,我能的。”
“好,我送你出城。”萧谨言揽着容思勰,手上的动作加快了许多,“如果一会不舒服,立刻告诉我。”
“嗯。”容思勰说完,看着萧谨言一身黑衣,忍不住说道,“你就这样出去吗?不用戴面具?”
“你在宫里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萧谨言长长叹气,然后说道,“我要陪着四皇子攻入京城,怎么能用银枭卫的身份,自然要转到明面上。不然有功劳却没法领,我才不干这种亏本的事情。”
容思勰默默点头,这果然是萧谨言担一如既往地手黑心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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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化门前,一排守卫手执红缨枪立在城门前,高声驱赶靠近的百姓。
“门外有叛军盘踞,今日禁止出城。”
“叛军?”久处太平的百姓慌了,连忙问道,“太平盛世的,哪里来的叛军?”
“四皇子诈死欺君,通敌叛国,勾结叛军围困京师,其心当诛。现在四皇子的同党已经潜伏到城内,所有替四皇子说话的都是叛党,一律就地格杀!”
四皇子在民间声望极高,现在百姓听到四皇子非但没死,反而还叛国的消息,俱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七嘴八舌地和周围人讨论此事。
“原来四皇子没死!”
“四皇子叛国了?怎么可能!”
“他带着兵围住京城,这不是造反是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看着和善的四皇子竟然是这种人。”
百姓的议论声越来越响,守门的士兵大喝一声:“肃静,都离城门远些,靠近者一律按叛军同党处置!”
士兵挥着□□驱赶人群,百姓连忙往后退,哭声骂声不绝于耳。一片混乱中,一只队伍逆流而上,径直走到守门士兵面前。
“站住!”士兵将□□横到领头之人面前,问道,“今日不准出城。你是何人,为何明知故犯?”
为首之人抬头,露出一张精致如画的脸,他轻轻一笑,说道:“在下大理寺寺丞萧谨言,受命出城捉拿犯人。”
“今日任何人都不许出去,有公职的人也一样。”守卫毫不动摇,说完他还有些疑惑,“既然是大理寺的人,为何穿着黑衣?”
守卫刚说完,突然从城楼上跑下来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喊道:“大事不好了,四皇子带着人朝长安冲过来了!”
这一句话宛如掉入油锅的水星,立刻点炸了围观民众的情绪,众人忙不迭转身,相互推搡地朝外跑。
“要攻城了,快跑啊……”
“冷静,四皇子造反,大皇子会派兵保护你们的!”城门守卫在努力地维持秩序,杂乱无章的人流中,唯有萧谨言周围被空出一块清静地。
侍卫围在萧谨言身边,萧谨言面容冷静,甚至还带着些许笑意,在混乱中岿然不动。
可是一下瞬,他就举起右手,一箭射穿了城墙上的大旗。
被风吹的鼓涨的大旗从高墙上坠下,轰然倒在地面上。
城门口的守卫立刻拔刀,刀尖对准萧谨言。
“你冒充大理寺的人有何居心?还是说你就是叛党的同伙!”
萧谨言却毫不理会雪亮的刀尖,反而抬高声音说道:“四殿下仁义宽厚,爱民如子,他不会造反。这次四殿下乃是奉命入京勤王,围剿怀有不轨之心的大皇子。立刻打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