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无奈的看了齐晔一眼,开口轻声解释:“都是些涉世未深的半大丫头,在我这里哪里藏得住事。四爷就莫要太过严厉了,以她们的德行放出去,伺候哪个闺阁千金都是有余的……,四爷当是知晓我不过就是担心轩儿罢了。”
齐晔被陌琪这老神在在的模样逗乐了,忍不住带点戏谑道:“哦,这么看来轩儿姑姑是涉世甚深啰,她们也算是与你年岁相仿,怎么就成了半大丫头了?”
陌琪一囧,心下暗暗给自己翻了个白眼,一不小心就忘了自己如今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白云她们不过就是差个一年半载的,可自己说的好像都差了辈分似的,自己这颗沧桑的少女心啊,唉,真是大意了。
陌琪有些羞恼,没好气的轻瞥了眼齐晔,却也没忘了自己要说的话:“想来四爷也有察觉轩儿的心智早慧,此前在外奔逃时,孩子懂事乖巧、聪慧异常自当是好事,总能有多些成算。可如今都已回到家中,轩儿却是越发的矜傲深沉,他不过是个六岁的孩童,实在是太过懂事太过持重,这哪里是个孩童该有的模样……”
齐晔眼中情绪不明,他抬眸看向亭外静谧荷塘,语气沉杂:“齐家出身的孩子,自幼就该当深谋远虑,不若当如何立世,轩儿他做的很好,比我幼时做得更好。”
陌琪心中一窒,眉头紧蹙,她沉沉的看向齐晔,轻声喃喃着:“可是孩子分明就应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才是常态,即便出身高贵也当有孩子的天性,轩儿如此未免太过灵透,慧极必伤啊。”
齐晔回头深深的看着陌琪,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陌琪定定的回望着齐晔,可最终齐晔却是柔声问道:“听闻陌琪不喜皇家,今晚恐是为此忧心了。”
陌琪心中轻叹,掩下心思轻轻耸耸肩,悠悠然回道:“不过是陌琪随口戏言罢了,还望四爷莫要责怪。”
齐晔挑眉勾唇:“轩儿却是当了真,紧张得很。”
陌琪摇头轻笑,故作失落感慨着:“轩儿真是,这有甚紧张的,他难道不知只要是与他悠关之事,不管在哪,我都会义无反顾,哪里就有随便退缩的道理。”
齐晔心中微动,暖声轻语:“长者恩慈,孩子哪里能明了。”
陌琪莞尔:“四爷这话说的,好似陌琪是个七老八十的长慈似的。这话我可不喜啊。”
齐晔微顿,稍作思虑也乐了,他笑言:“倒是我的不是,,陌琪莫怪。”
陌琪觉得齐晔私下里实在是太过平易近人、温暖包容,跟传闻中那个杀伐冷肃的齐王殿下一点都不一样,她很想知道,若是让那些恋慕者知道她们的男神其实一点都不高冷,会是何种境况……,只能说,会这么想的陌琪其实也只个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啊。
夜更深了,风也越发的寒凉起来,陌琪耳根被风冻得微红,既已将话说开了,心中忧事落到了实处,压在身体里的疲累便显了出来,她不自禁的伸手掩嘴打了个哈欠,眼中有些温热。
齐晔见她这等模样,心中莫名有些微痒,他不及多想,与陌琪说道:“今儿实在是太晚了,秋寒露重的,陌琪还是快回院子去吧,莫要受了凉,再伤了身子。”
陌琪也不逞强,起身向齐晔欠身行礼:“既如此,陌琪就不再叨扰四爷,陌琪告退,四爷万福金安。”
齐晔也随之起身,眉眼带笑的看着陌琪:“轩儿如今刚刚回来,总有些不适,幸而我与你都在身边,日后好生地陪伴教导着,定然不会有事,陌琪不必为此太过忧心。此事我亦会放在心上好生思量,陌琪尽管安心便是。”
陌琪闻言心里松了口气,自己的话齐晔总归是听进去了,他说会好生教导,会放在心上,自然就会做到,陌琪心底总是信齐晔的。
陌琪抬手为齐晔也拢紧了些披风,笑意嫣然:“陌琪总归是放心的,四爷事忙,也早些歇息吧,莫要太过劳累才是。”
齐晔轻咳一声掩下心中颤动,轻声回话:“我这便也回去了,陌琪不必担心。”
陌琪点点头退后两步,再次欠身行礼后慢步退出了赏雨亭方才转身往玉华院走去。
常福随在一侧相送,他低垂眉眼恭谨开口:“那些个惊扰小姐的刁奴,已被押在了柴房,今儿个晚了,奴才不敢扰了小姐歇息,便吩咐着明日里再带过来给小姐处置,如此安排可好?”
白云为陌琪拢了拢披风,陌琪侧头与常福说话:“常总管处理了就是,四爷此前也不过是玩笑话罢了,常总管不必放在心上。”
常福身体微躬,越发的恭敬:“四爷说了,日后小姐是回去自己族中或是自个儿开门立户,这些个事理规矩的早早学起来总是好的;再者,如今府里主子皆在,哪里就有奴才做主的道理。小姐且安心,南嬷嬷与奴才定会竭力辅助小姐周全,小姐放心便是。”
陌琪虽头疼这些个规规矩矩,却也真心受了常福的好意:“让常总管操心了,那就如此安排便是,常总管还是赶紧着回去伺候四爷左右,在此留步就是。”
常福躬身行礼:“奴才恭送小姐,小姐万福。”
齐晔见常福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