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不易,做高位更是不易,为皇为上更是不易阿。
刘玉低首看着自己的双手,那手上火烧的伤口已愈但是却留下了浅淡的伤痕。看着手腕,突然不经意的想到了上次周维庄伸手握他
手腕的事来,手腕突然变的火辣辣的。
他站了起来,对着蔡王孙笑道:小蔡,天气很好,我们出宫一趟转转。
蔡王孙瞧着外面火辣辣的太阳,问:那去哪里呢?
太子沉吟道:不知哪个府邸最为清凉?
蔡王孙心道该不是你想去周维庄那里吧,他揣摩着刘玉的心思:那我们就去皇后赐给周维庄的府上吧,正好可以看看周维庄是真病
假病?
这样也好。
蔡小王爷翻了翻白眼,心想你才一个月不见周维庄,便敖不住想去看他。现在瞧见你们两个鬼鬼祟祟遮遮掩掩我就憋气,猜对了你
的心思说出来要掌嘴,猜不对说不出来也要掌嘴,奴才也很难做阿!
他自然不敢说,太子刘玉容颜美貌体态fēng_liú。但是却是个素来端庄,正派的人。从来只爱江山不爱儿女情长,连东宫嫔妃都很少眷
顾。他平日里正经惯了,极厌恶疯言浪语放荡无行,跟他说句混话就动辄阴脸揍人。
他厌恶周维庄大半便是他放荡品性。
但是现在情势骤变了,貌似太子夹了个人私心在里面,更不用提这其中转变的微妙关系和心情了,目前看来更趋向成危险的男女情
事了。真是倒霉,他蔡王孙素来老实,为甚么要逼着他去淌这混子恶水呢。
他两人商量妥当正待向外走去。却见女官推开了殿门,皇后曹氏带了随从宫婢走了进来。
几人见礼落座心中疑惑,不知曹后晌不晌夜不夜突然驾临有何贵干?
曹皇后瞧了瞧外面的天色,突然道:今天天气不错,宫外面一定天气凉爽。
蔡王孙心中暗暗叫苦,又来了。他不想再接话了。但是太子垂着头看地,摆明了叫他去巴结。
奴才难为阿!蔡小王爷无法,只好翻翻眼睛:皇后不知要去哪里消暑?
皇后沉吟道:上次赐给周维庄的宅邸,不知他搬过去吗?
蔡小王爷扑通一声摔倒了,他迅速的爬起来若无其事的说:那不如我和太子陪了皇后过去。正好去瞧瞧周太傅的病吧?
这样最好。
愤懑,这些人都不会换个花样儿说说,竟然用一个模子的话污辱他的智慧。
说来说去都是这周维庄的罪过。蔡王孙愤愤的想,他貌丑,品劣,好男色,耍无赖。但是偏偏却这么多人巴巴的毒日子底下,赶着
去看他。让他小蔡猜过了一人心思又去猜第二人的心思。主子们难道都不知道拍马屁也是很累很费心思的活么!
蔡王孙突然一阵心悸。
自从几月前遇到了周维庄后。不知怎么搞的,原本一潭死水的朝廷宫廷,突然像被海啸击碎了一池静水,掀起了连番波澜,一事接
着一事一波未停一波又起。
虽然是水不激不跃,人不激不活。
但是这风浪来得太快太凌厉,太莫名其妙太不知所然。
蔡王孙突然心悸,他不喜欢这周维庄。总觉得在他出身贤儒世家,文华盖世的外表下,有一个自章台街尽头慢慢走过来的飘零浪人
。他身形泠沽,轻抬足慢落步,黑发挡住眉倨,面目模糊不明,脚登木屐,身披灰白麻衣……两个人影慢慢重叠到了一起……
那个黑影若隐若现,与周维庄反复交替的出现。
对诗授课熟读儒书的是周维庄?
调戏大臣纵情声色的是他?
丹房烈火急智救主的是他?
对月咏诗才惊罗卿的是周维庄?
这假如真是一个人,那该是个怎样惊才绝艳聪智盖世,情趣迭生游戏人间的绝妙之人阿。
那假如真是两个人,迟早就会像丹鼎的丹料燃药一样,什么时候就会分离开来爆破出来,把所有的人都炸的一团焦炭尸骨横飞吧。
那人是谁啊?
周维庄?
周二?
周庄?
庄……二……?
看朱成碧24
款款
天气炎热,一群人步行着顺着宫墙向着福瑞街走过去。
周维庄新赐的宅邸红墙高耸,雕花秀木。这里原是荣王的旧宅,中宫之主曹氏买下了转赐禁国公周维庄。果真是候门院落深似海,
连绵楼阁竟似一眼望不到边。周府大门禁闭,太子和蔡王孙转了半圈,看见繁花满树的角落里掩着一道角门。
众人敲门,门一开走出了个十一、二岁的幼童。身着白衣青褂,白净整洁。
蔡王孙前问:周维庄可在家?
那孩子回答:不见客。
为甚么不见客?
小家伙瞧他两眼:我爹病了,自是不能见客。
太子立时睁大了眼睛,蔡王孙用手指着他,嘴巴张老大:你爹?周维庄?太傅周维庄?
对,我爹就是禁国公、太史令周维庄。
太子看了一眼蔡王孙:周维庄有儿子?
蔡王孙用手抓抓头顶:他尚未娶亲,哪来得儿子?该不会是跟男人生的……
太子面色不悦,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这周维庄fēng_liú成性好不要脸。好男色如命还跟女人有了孩子。竟然长得白生生的粉嫩可爱,这
么大了!
蔡王孙问:周太傅病还未好阿?
周小少爷脱口而出:我爹被坏太子打得很重,所以病重不好。
太子听了心中恼